道:“郡主,你又何必為了這等人而髒了手?就因為給過去的陳祖磕了磕頭,便能胡言亂語?還能讓你一袖子抽走,不受皇城司的懲戒?天下間哪裡有這麼多的好處!”
說著說著,他的眼神越發冷冽,目光更是掃過陳淵,意有所指的道:“人,皆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話落,無形劍氣直指那滿臉驚恐的青衣小廝!
遠處,剛被驅散的那些個陳祖信徒見狀,有的焦急呼喚,有的急切避讓,有的低頭嘆息……
啪!
清脆的聲響中,青衣小廝赫然瞪大了眼睛。
他渾身一抖,趕緊摸了摸身上,卻見一切如常,猛然抬頭,才見方才那蠻橫跋扈的江廣,忽然瞪大了眼睛,額頭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細小的血窟窿。
“你……”
他的眼神逐漸渙散,用盡了全身力氣,奮力轉頭看向陳淵:“你敢動手,為了一個下九流的小廝,不怕……”
“這世上總歸還是有些明白人的,雖然在你們眼中或許有高低之分,但在我看來,他卻比爾等要聰慧的多。”陳淵眯起一笑,將手一勾!
噗嗤!
就有一道血絲從江廣眉心的窟窿中飛出,落在陳淵身前,慢慢凝聚成一團血氣。
“有了此物為指引,便該能找到地方了。為了不打草驚蛇,本來還想著要和爾等上演一齣戲,現在倒是免去了麻煩。”
撲通!
江廣的身子轟然倒地!
碧月郡主陡然間瞪大了眼睛。
那一道兩僧也是神色劇變,各自捏出印訣!
“好賊人!”
“受死吧!”
“敢傷統領!你已經有取死之道!”
那包圍了此處的皇城司精銳這才如大夢初醒一樣,先是悚然一驚,隨即勃然大怒,身上氣血升騰,為陣法結合,兇猛陽剛,竟隱隱要勾勒出陽神氣相!
但陳淵不過一揚手,就有虛空扭曲在眾人頭上顯現,像是個張牙舞爪的無底洞一樣咆哮著,將那堪堪就要成型的氣血陽神一口吞沒!
隨即,這一眾城隍司精銳個個身體劇震,隨即氣息衰退,氣運衰敗,一身的功力竟瞬間付之東流,然後委頓在地,再起不能。
“這……”
那道人見著這一幕,心神驚顫,在那片刻之間,他在面對陳淵時,竟有當初面見國師與兩大護法時的感覺,彷彿身前立著的不是人,而是要一座高山、一道深淵!
“你到底是什麼人?”
碧月郡主如臨大敵,手上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把短劍,劍刃晶瑩,散發出神通氣息,更有層層雲霧從中顯現,朝著四周蔓延。但下一刻,這把劍就被兩根手指生生夾住。
碧月郡主見狀一驚,隨即口中念訣,劍刃震顫,散發出恐怖威壓,連那一道兩僧都不得不急切後退,手上印訣接連變化,從原本蓄勢待發的攻勢,化作了護身法訣!
身子單薄卻近在咫尺的青衣小廝更是瑟瑟發抖,但他卻也為這位出面救助自己、斬殺了江廣的無名道人擔憂,便強忍著恐懼,顫聲道:“恩公小心,此劍乃是陳祖所鑄三至寶中的……”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見陳淵兩指微微一抽,然後翻轉手腕順勢一抓,那把長劍上的種種異象就煙消雲散,落在他的掌中。
叮叮叮——
陳淵伸出手指在劍刃上輕彈了幾下,接著就點頭道:“倒是變化不小,說明後面的人不光參悟了裡面的法門,還與之血脈共鳴,滋生了神通道法。”
“怎麼會!?這血脈聖劍乃是聖祖鑄造!你到底是什麼人!”碧月郡主花容變色,又問了一句。
邊上的一道兩僧臉色難看,尤其是那年輕僧人,更是眼神飄忽,滿心的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