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默了,低低地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你還好吧?”看見我有想起身的衝動,愛德華連忙伸出手扶著我的肩膀。
胳膊的疼痛被激發了似的在他碰到我時發作,我忍住了疼痛,卻無法抑制身體的顫抖。
“你你你沒事吧……阿爾你快去叫醫生!”愛德華一臉惶然,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爾領命,嗖地衝出門外,邊跑邊大聲喊著:“醫生!快來啊!黛米她不行了!”
“……”
……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我眼角抽搐地目送阿爾遠去,激動地咳嗽了好幾聲。喉管裡的血氣上湧,嘴巴里都是血沫的味道,每咳嗽一聲,喉嚨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痛。
愛德華的臉色頓時蒼白了:“黛米你的喉嚨在流血……”
“唔咳咳咳咳。”我好幾次想抬起手臂摸一摸傷口都不能成功,只能放任喉嚨處的疼痛更甚。無法確認當時我強打著精神縫合的傷口的狀況,不過從喉嚨那塊紗布的觸感來看,傷勢應該是有被處理過的,這樣我放心了……
愛德華還在一旁緊張地看看我,又看看門口。我的全身都像是被車碾過似的,沒有一處不痛的,我看著愛德華扶住我的雙手,便順勢把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額頭抵著的面板緊繃繃的,我知道愛德華肯定是僵硬成石像,行動不能了。不過,我不想解釋什麼……我只想這樣靜靜地靠著就好。
……雖然某個人用愛德華的皮把我揍了一頓,但我也不能對他有隔閡對不對,所以說我最多隻是遷怒啊什麼的,真的不是什麼大事。
“愛德華我能揍你一頓麼?”心裡這麼想著,我一張口就說了,因為情緒比較激動還把嗓子給扯痛了,最後一個尾音給顫得繞了三個彎。
愛德華瞬間斯巴達了,額頭上的青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個個浮現。
“先把傷給我養好,揍我這種事情你傷好後再說,不過你別指望我乖乖地捱揍不還手。”
我勾起嘴角,臉上的表情輕鬆了很多。
這才是愛德華啊,豆丁就應該軟弱好欺才對,就算他偶爾會炸毛,也可以順毛摸。才不會是那個趾高氣揚的偽愛德華……把我打得無還手之力。
腦海裡很快的閃過一幕畫面,我怔了怔,艱難地抬頭看愛德華。
如果當初我沒有在那一瞬間怔愣的話,或許我不會淪落到這麼悲慘的地步。我苦笑著,想起了自己當時的反應。真的就像是傻了一樣。至於我這樣舉動的答案,我想我大概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若不是被旁人點醒的話也許我就會這麼略過去,把這當做和他平時的普通相處吧。
我一直被一種感情困擾著,每當靠近他時會憎惡,就像是相反的兩個磁極,靠的太近會排斥。當初自己自定義的厭惡讓我面對他時像是面對著太陽,不敢再進一步,害怕被自己內心的瘋狂所毀滅,害怕被灼傷,害怕我傷害他的同時又被他所傷害。
我被強塞進某些情感,遇到令我熟悉的事和物時就會觸發條件,跳出來折磨我一番,然後又把一堆的問題丟給我,讓我自己去苦惱。
但這些負面的情緒畢竟只是影響,現在的我還可以控制,只是我一直害怕著有一天又觸發了什麼,然後在我意識不清的時候做了什麼令我後悔莫及的事情。
“愛德華……”我抵著他的肩窩,輕聲呢喃,把頭埋得更深。
音量很低,但愛德華還是聽到了,他問道:“你喊我?”
我頓住了沒有說話,然後不明意味地提起一件事情:“我差點死了。”
愛德華沉默地閉上眼睛,低著頭,僵硬地抬了抬手臂把手掌按在我的頭上,輕撫著說道:“沒事了,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