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餘悸。
“……我不知道黛米你和哥哥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看見的是你打算把哥哥帶回去,不管怎樣,我都很感謝你。”
彎腰對我鞠了一躬,阿爾默默地低下頭顱。
這、這是什麼和什麼啊,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阻止的話語在嘴裡繞了兩圈楞是沒機會吐出來。
就憑片面就認定我是好人嗎?不,準確的說,只是為了我打算把愛德華送回去的這一舉動而心懷感激。
良久,我注視著阿爾黑洞洞的眼睛,按壓下心底沸騰的情緒後,平靜地說道:“謝謝你的感激,但我擔當不起。至於愛德華,我只是一時興起要把他送回去的,追根究底,我只是想要找到可以落腳的一戶人家而已。我是抱著目的接近他的,你沒必要這麼感激我。”
頓了頓,我補充道:“愛德華應該也有對你說明我的危險性了吧,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只有今天一天,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
我對著阿爾深深地鞠躬:“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是你們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給我提供了一個蔽身之所,我真的沒有錢付給你們,等我以後賺了錢,我會記得回來還給你們的。”
“啊……啊,不用的,黛米你不用付錢的,你想待多久都可以的,真的。”阿爾看見我彎腰鞠躬,手忙腳亂地想要扶起我,話語裡掩飾不住的慌亂。
沒有再次答話,我自然知道想待多久都可以的這個承諾是不切實際的,一天還好,天天這樣的話,誰好意思白吃白住。
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我起身離開,走到一個房間前拉開門走了進去。
微闔的門扉敞開一絲空隙,我側頭的最後一瞥看見了阿爾他垂下銀色頭盔,朝著樓梯口的扶手上探身的身影。
“哥哥……你看,怎麼辦啊。”
緊了緊手裡的柺杖的,昏暗的燈光映照出他明滅的神色。
柔順的金色劉海服帖地垂在臉頰兩側,愛德華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板磚,低低的話語飄散在了微冷的空氣中,意味不明。
“……切,管她呢。”
聽聞此言;我覆上門框的手指驟一收縮,眼看著樓梯口的兩個身影逐漸遠去後,我立即毫不留戀地闔上了房間的大門。
*
天色已晚,洗好澡後全身清爽的我躺倒在溫暖的被褥裡。
怔怔地看著有些斑駁的天花板,我還有些緩不過勁來,直到一個甜美的女聲響起才把我從沉思中喚醒。
“黛米?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我倏地一楞,藏在被窩裡的身體在短短的幾秒內經歷了從緊繃到放鬆的全過程。
撇開目光,我蜷縮起並起的兩指,不動聲色地把夾在指尖的刀片收起來,。
果然還是有點不太習慣,身邊睡著一個人的話,我真的會忍不住把手裡的暗器脫手丟擲去啊啊啊!
金色長髮的女孩偏頭注視著我,藍色的透徹雙眸彷彿會說話似的。在這種飽含著好奇的目光下,
我不自然地偏頭,總覺得心裡毛毛的。
長久沒有和外人打交道,這種不含敵意的注視讓我覺得很彆扭。
“溫迪你,有什麼事嗎?”
“唔?沒有啊。”溫迪半撐著身體,輕輕地問了一句,“黛米你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還、還好吧。”我答道,把被單往上拉了拉。
“沒有多餘的房間真是對不住呢,只能讓你和我擠一鋪了。”溫迪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眯著眼睛。
“不不,沒關係,是我打擾你們了。”我小心翼翼地答話,毫無睡意地把目光四處亂瞟。
發現床頭的桌子上放置著許多零件,我好奇地打量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