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玩笑吧。」許雙今天又戴了平光鏡,看了照片之後,笑容有點僵。
「她是你親生母親,」許雙說,「這照片也說明不了什麼,可能她只是看你被孤立心疼,給你添飲料呢。」
顧小文笑了起來,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裙子,畫了淡妝,凸顯出她那雙下垂眼的無辜和清麗,燈光下面板瑩白,看上去溫柔鄰家,無害極了。
「許醫生,」顧小文湊近他,把他的眼鏡給勾下來,放在桌子上,抓著他椅子的兩個扶手,微微前傾,盯著他的眼睛。
「我沒有證據,不會無的放矢,」顧小文說,「我連目擊證人都有,她是出於什麼心理我們先不談論。許醫生你說,要是這件事捅漏了,你把處方藥給兇手助紂為虐的事情,夠不夠取消你心外主任的競選資格?」
許雙表情猛地一變,顧小文離他離得很近,因此將他眼中的驚怒都看在眼裡。
這世上所有人,只要存在,只要有社會關係,就都是有軟肋,有七寸的。
顧小文最擅長的,就是捏住這些七寸,達到她想達到的目的。
許雙是個很好的人,從學生開始,成績就一直很優異,長的溫潤如玉,性格也十分的美玉無瑕。
但是這樣的性格,源自他家中的教育,他爸爸媽媽全都是醫學界比較著名的人物,雖然現在退下來了,但是底蘊在那裡,對於許雙的期望也在那裡。
許雙孝順得很,從來不忤逆長輩,自己也喜歡醫學,可以說整個人沒有汙點。
顧小文了解到了這些,甚至都打算放過他那點「無心之失」了。
她完全相信許雙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他在大學沒畢業,就在路邊救過人,這些年耗在手術臺上的青春,無不證實了他的品行。
就連答應做白康城的家庭醫生,也不全是為了錢,而是他對於自閉症患者的後天成因和臨床表現,發表過相關領域的醫學專題。
那支鎮定劑,他也絕對想不到顧家那樣的人家,會拿去做壞事。
不過很可惜,顧小文現在急需幫助。
她找不到比許雙更合適的人選了。
「我不知道,」許雙皺眉,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拿眼鏡,但是想起自己並不近視,就只是碰了下眼鏡。
接著皺眉看向顧小文,「你要去報警嗎?」
顧小文堪稱乖巧地坐回自己椅子裡,用著這種人畜無害的打扮,從包裡摸出了煙盒,拿出一隻夾在手裡,卻不點燃。
「現在還沒這個打算,」顧小文說,「我想請許醫生幫我一個忙。」
她說得很溫和甚至帶著點懇切,和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大相逕庭,許雙看著她眉頭越皺越深,「你想做什麼?我不……」
「我不會讓你幹什麼違背道德和法紀的事情,」顧小文說,「你別緊張許醫生,我一個弱女子能幹什麼?」
「你先看看這個。」
顧小文想達成什麼目的,自然也不是隻靠捏人七寸,畢竟威逼利誘這四個字,裡面重中之重是利誘。
許雙家庭條件不可能差,從小堪稱錦衣玉食長大,錢是肯定不缺的,顧小文想來想去,也就現在的心外主任位置,能讓他稍微動動心了。
畢竟他不想辜負父母對他的期望,和他自己那麼多年的努力。
顧小文給他放了一小段,那天晚上她在住院樓的前面錄下的關於「劉主任」的受\賄過程。
「這個是你的競爭對手,」顧小文說,「老醫生了資質比你高,在心外快要十五年,最近家裡兒子要出國留學,他應該是很急用錢。」
顧小文笑著說,「在我心裡,這樣的醫生不如許醫生適合當主任。」
「許醫生,我們互相幫忙,」顧小文說,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