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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

江容看著她,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又深幽,在這光線不算明亮的船艙房間裡,顯得格外的專注。

「你自己都淹死了。」

江容快速說。

顧小文被噎得一愣,接著笑得見牙不見眼。江容真的太好玩了,明明看到了她淹死,現在也敢跟她正常來往。

「我都淹死了,你也敢跟我來往,不怕我抓你當替身麼。」顧小文故意說,「淹死的都是水鬼,把你弄死了,我就能投胎了。」

江容居然又勾了下唇,他的笑容都很短暫,有些時候簡直像是錯覺,但是顧小文精準捕捉。

「你笑什麼?」

「你說……」江容轉身,把筆記本放在床邊,然後空著雙手轉頭,指尖在自己的西裝褲上搓了幾下。

「你說……」

顧小文等著他說話,江容說了好幾次你說,中間隔了有兩分鐘,也沒有說出下一句。

他幾次吸氣,急得臉都有些紅。

顧小文只是看著他笑,耐心無比地等著,然後在江容放棄地說了句「算了」的時候,搖頭道:「別這樣,勾起了我的好奇。」

「你慢慢說,」顧小文索性拉個床邊的椅子,坐在江容的面前,「長夜漫漫,我有的是時間,我們是朋友。」

江容靜靜地注視著顧小文,專注又認真,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他顯而易見地籲出一口氣,然後沒有再說之前的話,而是問:「朋友?」

「對,」顧小文說,「那天我們不是說好了?」

「為,為什麼?」江容看著顧小文摘下了遮擋牙印的蛇形手鐲,那上面還沒好的傷處露出來,很顯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很快移開了視線,然後雙手絞在一起,俊秀的眉目微微蹙起。

他對著顧小文搖頭,「不。」

顧小文不說話,等著他解釋這個「不」的意思。

「為什麼。」江容亂飄的視線,足足十分鐘才重新聚焦到顧小文的手上,「為什麼……」

他艱難無比地問出,「要跟我做朋友?」

顧小文搓了搓自己的眉心,順著江容的視線看了下自己的手腕,然後用另一手蓋住了那兒。

「這沒關係的,朋友之間,不是互相幫助麼。」顧小文說,「你說的不討厭我啊。」

「可我……」

江容嘴唇抿得緊緊的,手指都攪得泛青了,才狠狠撥出一口氣,說:「有病。」

顧小文舔了下嘴唇,挑眉淡淡道:「這不是……顯而易見?」

江容又回到了那個問題,他伸手抓亂了自己被理髮師精心打理定型的頭髮,問:「為什麼。」

「因為……」顧小文看著江容,思考了一下。

她總不能說她見色起意?江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她攆出去,而且江容大概根本不懂男女怎麼搞物件這事兒,他很閉塞,自我封閉,就算發育得好,他也才十九,白紙一張。

往白紙上作畫這件事,沒人不愛幹。

但江容看上去很柔軟,其實很鋒利,很執拗,他很難接受改變。

不知道怎麼道歉就讓她出去,必然會因為她突然說出真正目的,拒絕和她接觸。

他連個朋友都沒有,連白康城都不太親近,他們家的保姆,那麼溫柔的汪蓮華都不肯理,可見跟他接觸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要循序漸進,急不得。

再說顧小文真的也不急,她做什麼都有計劃。

「因為和你在一起很開心,」顧小文說,「你不是嗎?」

她說:「我們很多的想法都一樣。」

「不喜歡改變,」顧小文說,「喜歡安靜,專注,我們相處得很融洽不是嗎?」

江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