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時候需要藉助手杖,她專門定做了一個,每天拄著,當然不用手杖的時候也有江容扶著去公司。
就是偶爾會和上了年紀的老頭在拄著手杖散步的時候狹路相逢,然後彼此打量,尷尬地錯身而過。
而這時候,顧小文也終於從裘千尺恢復成了綠萼姑娘,雖然年過三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躺床上,面部肌肉不用的原因,萎縮了還是變異了無法去分辨,反正她還和之前出事的時候差不多。
身上因為持續的鍛鍊,甚至比那時候身材好些。
公司裡面大多數的事情,都是經理人處理,大決策有專門的助理送到她的別墅來等她裁決。
顧小文的新買的別墅,依山傍水,價格很貴,但是格局微妙得有些像另一個世界,後院也一樣有花房,還有游泳池什麼的,都是她找人弄的。
她在兩個月前出院,帶著江容一起住進了別墅。
當時她給江容的理由,是做她的看護,並且開出了一個高昂的價格。
江容肯定乾脆地答應,那時候白康城就試圖和顧小文談談,但是顧小文拒絕了,只告訴他時機還沒到。
不過現在她徹底能扔開手杖了,也透過這半年來的觀察和試探,完全的確定了江容,確確實實是她愛的那個江容,縱使在這個世界他,和另一個世界有著些微的差異,但他們的內心,是一模一樣的。
顧小文也漸漸地把她和江容的小窩給折騰好了,公司那邊又不用她操心,她這才和白康城私下單獨見了一面。
一個比較火的私房菜,包房裡白康城還沒到下班時間,顧小文以工作名義把他給叫來,白康城穿著一身西裝,坐在顧小文對面,氣勢有點不足。
顧小文發現他有去整容,臉上現在看上去不容易看出瑕疵了,和另一個世界的他一模一樣。
顧小文忍不住說,「你在哪裡整的容?」
白康城愣了下,隨即面色微微一變,他拿顧小文的錢整的容,就是她遺囑裡面,照顧她三年以上的人可以動用的那一部分。
「我會努力工作,把那些錢還上的,你相信我。」白康城畢竟不是另一個世界的他,沒有家世和底蘊撐著,他不夠自信。
在顧小文的面前,甚至顯得很侷促。
顧小文擺了擺手,有點不太習慣他這樣拘謹,畢竟在另一個世界和他打了一輩子嘴仗了。
「我相信你能還上,上個專案你不就證實了你的價值嗎,」顧小文說,「我是問,你在哪裡整的容,看上去效果還不錯,江容身上好多傷,我想讓他也去弄一下。」
白康城這回是真的愣住了,表情很奇怪,但是抿唇了片刻,還是說,「你和他……你們現在算怎麼回事?」
白康城說,「你要是真的想要找護工,江容不是最好的人選,你可能不知道,他沒有表現出來吧,他有自閉症,我早就想跟你說,他不表現不代表他沒有,他只是……不敢在你的面前表現。」
怕你把他給趕走。
白康城後面這句話沒有說,其實外界和公司裡都說,江容是顧小文的情兒,背後也說他在顧氏企業這個位置,也是他弟弟用身體換來的。
可白康城知道,顧小文他們倆……就沒有那回事兒。
是江容一頭熱,熱得快要自焚了,卻一點也不該表露,他看不懂顧小文,江容更看不懂。
顧小文從兜裡摸出一盒煙,細細的金色煙杆,她夾在蔥白的指尖,點燃,然後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
在繚繞的煙霧中說,「我要是沒記錯,他今年應該才二十四,我是個離異的,三十多了,前任多得你現在出去談個合作,十次得有五次能碰見。」
顧小文笑著說,「你說,他會願意跟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