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城突然迅速從狗腦袋上縮回手,但是虎口還是被含了下。
沒有咬破,只是個白點,但是狗確實咬他了!
「這狗怎麼咬人!」
白康城一連退後好幾步,顧小文也嚇一跳,連忙說,「不可能,一隻耳不咬人。」
然後不咬人的一隻耳,突然一掙,顧小文沒什麼防備沒有扯住。
「汪汪汪!」一隻耳直接朝著白康城跑去。
白康城本來就怕狗,他從小就和狗不和,小時候去同學家參加生日會,就被那家的小狗扯著褲腿不放,咬了好幾口腳踝。
這麼多年沒有接觸了,白康城以為自己的厭狗和狗厭體質已經好了,見這狗溫順才去手欠摸了下,誰想到它居然咬人啊!
白康城一見狗朝著他撲過來了,下意識轉身就跑,狗這玩意都是人越跑越追,白家大門關著呢,開的話得些時間,說不定就被狗咬到了,白康城只得直接越過白家大門,朝著前面跑。
顧小文都蒙了,眼見著白康城和狗都跑出挺遠了,這才連忙喊道,「一隻耳!回來!」
一隻耳一隻腿還沒長好,現在吃東西都吃那種流食,它斷掉的那條腿還用個小兜兜勒著呢,打著夾板,跑起來的步伐有些像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江容。
就這樣還能兇巴巴攆著白康城眨眼就跑出了老遠,顧小文不得不追在身後喊著,「一隻耳,回來!」
又喊,「康城哥你站住沒事的,它不會咬你的!」
確實不會真的咬,因為顧小文攆了一會兒就發現,一隻耳就只是嚇唬白康城,攆上了也不咬他肉,而是扯他褲腿子嚇唬他。
顧小文被一隻耳咬過,重傷下的咬合力還把她手臂上扎很深的兩個犬齒窟窿,要是剛才真的咬白康城,不可能只是咬個白點,得把他虎口都撕開。
雖然顧小文不知道白康城和一隻耳之間哪來的愛恨情仇,但是它確實就是一瘸一拐地攆著白康城嚇唬他。
可憐白康城根本聽不進去顧小文喊什麼,他被嚇瘋了,他只顧著跑,邊跑邊發出很有節奏的啊啊啊叫。
他的褲腿每次被扯一下,他的後背都能呼啦出一身汗,跑得更快些,狗也更快些。
「汪汪汪汪汪!」
「啊啊啊啊啊——」
白康城叫的聲音劈叉,皮鞋怎麼跑也跑不太快,而且他無論加速減速,這狗都緊緊貼著他身後隨時能咬到他的屁股!
「一隻耳!」顧小文一開始跑得飛快,但是發現一隻耳不是真的要咬白康城過之後,肚子裡那點壞水被晃蕩得嘩嘩響,根本不真的攆了,就裝著自己攆不上,在後面「虛弱」地喊。
所謂狗仗人勢,一隻耳一聽顧小文都喊的不是很誠心了,攆白康城攆的更來勁。
兩人一狗,夜裡九點多在別墅區的大路上狂奔,顧小文穿的反正是運動裝,心態很好,就當夜跑了。
一直跑出了老遠,白康城邊跑邊回頭看狗,一個不慎崴腳了,堂堂衣冠楚楚平時皮鞋上連個水點兒都沒有的白大總裁,狼狽至極地摔了個狗吃屎。
趴在地上後嚇得嗷嗷叫,抱住了自己的頭謹防狗把他脖子給咬開。
但是一隻耳確實趴他身上了,只不過在興奮地舔他,以為他是在跟著自己玩,尾巴晃得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似的,抽得白康城後背啪啪響。
「汪汪汪,」它扯白康城的袖子,意思讓他起來再跑。
但是白康城被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也動不了了。
他是真的怕,怕得一個老大的男人都哆嗦了。
不過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從他身上任何方向傳來,白康城喘得像個脫水的魚,顧小文總算磨磨蹭蹭地趕到,還順手看了眼手機,身上已經出了一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