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之餘,再加一句,“聽說你極會對對子。”
不過對對子這種事兒雖是雅事,但難登大堂,女學也不考,科舉也不考,純屬玩樂。若那日衛蘅能走進珍智樓的三樓,她的名聲自然會不一樣,可惜她沒進去,大家便當那是小姑娘的小聰明。
但是何氏對那日衛蘅能和衛萱並駕齊驅,還小小地勝了衛萱一籌感到高興極了。興匆匆地用上賜貢綢給衛蘅做了兩身春衣,一襲葡萄紫,一襲月光藍,這可是外頭有錢也買不到的,更兼這兩種顏色也是極難染出的。
衛蘅如今本就是個愛美的,自然喜歡得不得了,何氏又開妝奩,給衛蘅挑了兩件首飾,俱是大家之作,這才是世家的家底,沒個幾十百把年是存不到這些好東西的。
到二月初,由衛蘅當社主,春雪社要開在靖寧侯府。衛蘅自己還沒怎麼動,何氏和葛氏就都忙了起來,務必要辦得比衛萱的好。
這冬日裡沒什麼新鮮開胃的東西,何氏神通廣大地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大筐碗口大的蜜桔,又從暖房挪了二十來盆鮮花到“水月境界”。
水月境界是靖寧侯府一處賞白梅的軒閣,頭枕府中的澄碧池,景色十分優美。
不過春雪社的這些姑娘,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何氏和葛氏的這番忙碌,也得不到幾句稱讚,這也是衛蘅為什麼不太積極佈置的原因。
這一社,衛蘅命題,以“月”為題,請了府中的大夫人木氏,還有曾同為女學佼佼者的大嫂蔣氏和葛氏為評判。
衛萱自然又是毫無懸念的第一,衛蘅和周月娥並列第二,各得了兩票。
周月娥心中有氣,她一直被衛萱壓著也就算了,今年忽然又跑出個衛蘅來,花燈節大出風頭不說,連著兩社不是壓過自己,就是和自己並列,這讓一直以衛萱為對手的周月娥多少有些不服氣。
如今衛蘅這角色,就彷彿是衛萱的馬前卒一般,讓周月娥覺得,自己如果連衛蘅都贏不了,又何談贏衛萱的事情。
“蘅姐兒今年要考女學了吧?可準備好了,今年負責考評的好幾個夫子都是出了名的嚴苛。”周月娥看著衛蘅道,“要不要我幫你在夫子面前說幾句?你的對子對得好,詩也不錯,只是入學考試可不考這些。”
周月娥當著眾人的面說這種話,簡直就是打衛蘅的臉。不過說實話,衛蘅是惹不起周月娥的。閣老最疼愛的小孫女兒,便是長真縣主也得給周月娥面子。雖說她們這些勳貴,聽著好聽,但是手中的實權連閣老的一根手指頭都當不到。
衛蘅若是個心高氣傲的小姑娘鐵定被周月娥的話給氣得跳起腳來了,可惜她如今是個臉皮厚的,笑著道:“多謝周姐姐關心。”
周月娥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能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既然有了這番說話,這廂衛蘅即使能考進女學,只怕背後也要被人議論是走了後門的了。
衛萱開口道:“三妹妹。你周姐姐雖然是一片好心,可女學裡的夫子皆是公正之人,她若私下幫你說話,可是要冒著被老師責罰的風險的,你倒好,隨口就纏上你周姐姐了。”
拼演技的時間到了。衛蘅被訓得很無辜地撓了撓腦袋,朝衛萱嘟嘴道:“我哪裡知道那等麻煩啊。”
衛蘅轉而上前拉住周月娥的手道:“周姐姐,你對我的心意我都記下了,不過千萬別為著我的事兒,連累你受罰,我還是自己努力看看吧。”
周月娥笑道:“那也好,若是有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就是了。”
衛蘅甜甜地“嗯”了一聲,側頭在人不注意的時候,衝衛萱眨了眨眼睛,衛萱回了她一個微笑。
待詩社散席,衛蘅和衛萱一起送走其他姑娘後,她上前兩步同衛萱並肩而行,低聲道:“二姐姐,今日真是多謝你。”
“說什麼傻話,咱們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