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為了和衛萱爭口氣而已,至於“喜歡”這件事的本身,衛蘅其實並不那麼瞭解,但她真是覺得範用傻透了。而且衛蘅記得,上輩子在婚後,範用見了衛萱之後,也很多次讓自己下不來臺,真是新仇舊恨一起都湧上了心頭。
玩遊戲自然要有彩頭大家才有勁兒,第一輪衛萱作為主人,拿出了一幅恆山先生的字,這可是千金難求。
範用望向衛萱,恆山先生是她的師傅,是她最敬重的人,想必衛萱十分不願意將恆山先生的字外送,今日只是為了讓大家高興才忍痛割愛的。範用下定決心,這一局不能讓人。
屋子裡木瑾的年紀最小,所以她最先投,衛蘅見她毫無章法,只知道胡亂往銀瓶裡扔,結果箭支越過了銀瓶才落下,這是力量大了。
衛蘅是第二個,她早就在手上掂量好了箭支的力量,因是冬日,寶津閣的門扇都沒開,所以幾乎無風,倒是簡單,衛蘅隨意地一拋,那箭支就穩穩地落入了銀瓶裡,眾人都鼓掌喝好,第一支箭能扔進去可是不容易的。
其後的衛萱、木瑾、衛芳都沒扔進去,輪到範用的時候,他專心致志地看著銀瓶,大家不錯眼地看著他,箭支倒是準確地投入了銀瓶,結果力道沒掌握好,進去之後又飛快地彈了出來,叫人扼腕。
其後衛蘅更是五支全中,範用是四中,衛萱是三中,至於木瑾麼一支都沒中,因此她瞧衛蘅的眼神越發的兇狠了。
這之後的幾輪投壺,對衛蘅簡直沒有任何難度,雖然她們每投一輪,就沿著蓮花瓣往外坐一圈,但衛蘅都能輕輕鬆鬆地五投五中,彩頭全進了她囊中。
木瑾大為光火地道:“不玩了。”
其實衛蘅也玩得有些沒意思,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她也可以投不中的,只是衛蘅一看到範用那副想在衛萱面前表現的蠢樣子,心裡就氣不打一出來。不壓著他,他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
最後還是木珍和衛芳出來緩和氣氛。
臨走時,範用看著衛蘅欲語還休,張了好幾次口,衛蘅都只當沒看見。終究在衛蘅和衛萱送客時,範用落後了兩步,示意衛蘅借一步說話。衛蘅站著不想動,範馨在旁邊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才勉為其難地往旁邊的花叢站了站。
範用有些尷尬地看著衛蘅,嘴皮子開闔了好幾次,這才道:“衡妹妹,你能不能將恆山先生的畫還給萱妹妹?”
他怎麼敢提這樣都要求!衛蘅簡直想一腳踢死範用,不過她教養良好,只微微含笑地看著範用。
範用彷彿得到了鼓勵一般,繼續道:“恆山先生是萱姐兒的老師,若是先生知道萱姐兒把他的字畫送人,肯定會怪萱姐兒的。”
衛蘅心道,如果恆山先生會怪衛萱,她還會拿出來麼,範用真是個傻蛋。衛蘅張口就想拒絕,可是轉念一想範用的性子,他就是個碎碎念,如今還看不出來,今後成了親她才知道範用有多話癆。
衛蘅可不想提前受罪,便道:“好的。”
範用沒想到衛蘅這樣通情達理,忍不住道:“衡妹妹,其實你也很好的。”
衛蘅強忍著撐住唇角的微笑道:“多謝用表哥。”而她心裡卻在腹誹,有多遠滾多遠吧,您。衛蘅想著,明日就是初二了,她的確應該跟著她娘好好去菩薩面前上上香,祈求這輩子千萬別又嫁給範用。
上京城中的寺廟,從初一到初三都有廟會,最出名的就是東西二廟——法華寺和法慧寺,兩地的廟會,傳說這兩座寺廟是師兄倆建的。這廟會上頭,百貨雲集,織的布、繡的衣、民間小吃、古玩、器具、字畫、花鳥、魚蟲等都有得賣,還有擺攤寫對聯的,算命的,畫圈賣藝的,無所不有。
有俗語言:東西兩廟貨真全,一日能消百萬錢,多少貴人間至此,衣香猶帶御爐煙。
初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