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直罵陸湛是笨蛋、蠢驢,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手絹,踮起腳將陸湛嘴角的口脂狠狠地擦去,那力道,也虧得陸湛臉皮厚,才沒破皮。
等擦完陸湛的臉,衛蘅也顧不得講究了,拿著這條手絹就往自己臉上擦去,然後怒狠狠地問陸湛,“擦乾淨了麼?”
其實還是很花,可是衛蘅已經非常狼狽了,所以口脂花了也不會被人懷疑,再說時間也來不及了,陸湛果斷地點了點頭,“乾淨了。”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三姑娘,三姑娘,你在裡面嗎?”
陸湛上前兩步開啟了門。
門外站著聞訊趕來的衛櫟、衛楊、葛氏、王氏、衛萱等人,還有木魚兒、念珠兒、雪竹及一眾婆子、家丁。
葛氏急急地上前兩步,喊道:“三妹妹。”
衛蘅這才從那戶人家的門裡出來,葛氏一看她的樣子,就趕緊上前用自己的大氅將衛蘅裹住,木魚兒和念珠兒當即就哭了起來。
衛櫟是裡頭年紀最大的,厲聲喝道:“哭什麼,三妹妹這不是好好兒的嗎?”這就給衛蘅這次的災禍定了性,衛蘅還是好好兒的,並沒有被那些賊人侮辱。
衛櫟喝止了木魚兒和念珠兒後,又朝陸湛鞠躬作揖道:“子澄兄,這次多虧你救了三妹妹。”
“哪裡的話,蘅表妹也是我的表妹。”陸湛道,“也是蘅表妹跑得快,並沒被那些賊人捉到,否則我一個人可打不贏那許多人。”陸湛的語氣頗為輕鬆,周圍的人聽見他的話後,都鬆了一口氣。
剛才大家都看見了衛蘅的狼狽樣,雖然不像是被侮辱過的,當然這點子時間也不夠被侮辱,可是女兒家的名聲是一點兒都糟踐不得的,陸湛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衛蘅確實沒有受辱,眾人如何能不鬆氣兒。
衛櫟和衛楊又向陸湛致了謝,衛萱上前和葛氏一人一邊地護住衛蘅,衛家的馬車就在衚衕口,眾人將衛蘅圍在中央,外頭看熱鬧的人也看不見衛蘅的樣子。
倒是陸湛和衛蘅躲藏的那戶人家這會兒終於有了動靜,一個彎腰駝背的半瞎半聾的老頭子走了出來,“你們怎麼會在我家?”
原來這戶人家的主人也出門看花燈去了,只留下個老奴守門,這老頭精神不濟,到後頭歪了一會兒,這會兒這麼大的動靜才驚醒了他。
陸湛回頭給了那老頭子幾個碎銀子,那老頭子看見銀子,眼睛也不瞎了,將銀子放到嘴裡咬了又咬,哪裡還管得著陸湛這一群人怎麼會在他家門口。
衛蘅剛回到靖寧侯府時,衛柏、蔣氏夫婦,以及衛楓和古氏夫婦都趕了回來,他們剛才遊玩的地方離得遠,得了訊息後急急往回趕,正好遇上衛蘅等人回來。
家中老太太和何氏這裡自然有人回來回報,當時老太太和何氏就站不穩了,家裡上上下下都亂了套,靖寧侯世子衛嶠和衛蘅的父親衛峻都趕緊帶了人出去找。
衛蘅回家時,家中下人又趕緊滿城去找衛嶠和衛峻回來。
老太太一聽衛蘅安全到家,嘴裡直唸叨:“菩薩保佑,菩薩保佑。”何氏則已經撲出了院子,一看見衛蘅進門,就忙地將她攬入懷裡細細檢視,忽而就驚天動地地哭了起來。
實在是衛蘅的樣子太過狼狽了。在馬車上時,衛蘅一直不肯讓葛氏和衛萱幫她整理儀容,她這是心虛。剛才陸湛親她時,她的口脂肯定花了,也不知道擦乾淨沒擦乾淨,儘管陸湛說乾淨了,可是衛蘅覺得當時光線並不好,萬一陸湛沒看清楚,這會兒要是讓葛氏和衛萱這兩個精明人看見,她的閨譽就毀了。
衛蘅身上的昭君兜早就在奔跑的時候扔了,這會兒穿的是葛氏的,何氏自然是不管衛蘅的意願的,掀了她的帽子就細細端看,一看到衛蘅那狼狽模樣,何氏就懵了。
衛蘅趕緊重新戴上帽子,艱難地張口道:“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