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娶了衛蘅,而娶衛蘅這個後果他並非承擔不起,因而親也就親了。
再看衛蘅,這丫頭大概還懵懵懂懂不知□□,的確是他自己行事不妥,衛蘅有這種牴觸是很正常的,陸湛也沒有自戀到認為每個姑娘都該喜歡自己。
不過,在陸湛看來,衛蘅說出這種話也只是外強中乾,只要她有一點兒腦子,就該明白,嫁給他是她最好的選擇。至於這一點,也不著急,反正還有將近兩年的時間衛蘅才會從女學結業,那時候他們才會說親,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讓衛蘅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這是陸湛對衛蘅的回答。
衛蘅完全傻了眼,什麼叫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但是無所謂她嫁不嫁?還是說他知道了但是她嫁不嫁她說了不算?還是……
衛蘅的一通脾氣發不出去,這些氣就彷彿鑽入了她自己的四肢八骸,刺得人鑽心的痛。
陸湛在三步外停步回頭看著衛蘅,無奈地嘆道:“走吧,咱們還要去見緣覺大師。”
衛蘅簡直覺得無語了,陸湛這種長輩對晚輩的口氣是個什麼意思?衛蘅很想說,你這個年紀可生不出我這麼大的閨女來。
另一頭念珠兒看見陸湛出現,忍不住探身張望,衛蘅見再無談下去的可能,也只好跟著陸湛從黑暗裡走了出去。
木魚兒已經取了籤文回來,本來不見衛蘅正要高呼,卻被念珠兒一把拉住。兩個丫頭在門口等得差點兒哭了,終於看到了兩人一前一後出來。
“姑娘。”木魚兒見衛蘅過來,立即就迎了上去。
倒是念珠兒,心思更細膩沉穩一些,她雖然讀不懂陸湛的神情,但是她家姑娘的臉上明顯沒有“私會情郎”的喜悅感。
念珠兒自己雖然沒有這種經歷,可是侯府裡跟她交好的丫頭多,總難免有個把丫頭情竇初開,家裡又正好有個情投意合的表哥的,偶爾在後門上說上一兩句話,那臉蛋兒就跟塗了胭脂一樣,直放紅光,但是這種神情,念珠兒在衛蘅身上並沒有找到。
相對而言,木魚兒的腦子就要單純些,或者她對衛蘅更有信心,並沒有覺得衛蘅和陸湛之間會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事情,否則她們兩個大丫頭沒道理不知道的。
當然木魚兒也看出衛蘅的情緒有些低沉,她便將手裡的籤文遞了過去,“姑娘籤文取回來了,是上上籤哩,我問了大和尚,他說求姻緣的話,是夫貴妻榮,百年好合少有的上籤。”
木魚兒說話的聲音非常小,本來也是防備不讓陸湛聽見的,可是就有人的耳朵尖,衛蘅看見陸湛在前頭停住,回頭看著她,輕輕一笑。
衛蘅真是一怒未平,一怒又起,她將籤文塞回給木魚兒,有些氣急敗壞地道:“誰讓你求姻緣啦?”上一次當著陸湛的面還抽到什麼紅鸞星動,這回又是百年好合,陸湛肯定會認為她是口是心非,心裡明明很想嫁人,嘴上卻說什麼不嫁。
木魚兒沒想到只是順嘴問問姻緣,就讓衛蘅發了這樣大的脾氣。姑娘的年紀大了,本來就該操心親事了,就是夫人那邊,每次永平侯世子過來,她都總是要先見一見,問一問,何況出門前,木魚兒還聽見何氏對衛蘅說了,讓她去解籤時問一問姻緣來著。木魚兒去取籤文,自然是要問一問的,免得主子問起來,她卻答不上。
衛蘅此刻都想鑽地洞了,剛被人當傻子一樣教訓過,這會兒卻還被人誤會成恨嫁,真是丟臉丟大了。
一路上衛蘅只低著頭不說話,既不理睬陸湛,也不理睬兩個丫頭,心裡恨不能就這樣消失了算了。
到了緣覺大師修禪的禪室外那片竹林時,陸湛停下來道:“你們就在外面等吧,我和蘅妹妹進去就行了。”
緣覺大師甚少見外來人,今日陸湛能帶了衛蘅進去,已經是意外,至於下頭伺候的人自然是不能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