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陳士安手裡拿著一支蕙蘭,見衛蘅朝他看去,便紅了臉,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上來,將手裡的蕙蘭遞到衛蘅的跟前,低聲道:“三姑娘。”
衛蘅哪裡能接陳士安的蕙蘭,也低著頭不說話,木魚兒在旁邊見了怕兩人這樣站久了惹人笑話,便伸手替衛蘅接了蕙蘭。
陳士安感激地看了木魚兒一眼,匆匆地向衛蘅點了點頭,就往前走了。
木魚兒看著陳士安的背影,笑得差點兒肚子疼,“姑娘,你沒看見,陳公子走的時候,這樣的……”木魚兒學起陳士安同手同腳的滑稽樣子來。
衛蘅嗔了木魚兒一眼,哪裡有這樣笑話人的。
念珠兒看著陳士安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姑娘,這個陳公子看起來有些面善,瞧著像是那年上巳節第一個給姑娘送蘭草的那人。”
衛蘅十二歲那年入女學後過的第一個上巳節,也是她第一次收到蘭草的上巳節,那蘭草至今還夾在她的書中。
念珠兒這樣說,木魚兒拍手道:“我也想起來了,好像就是他。”
衛蘅對陳士安倒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從濟水邊回去,何氏就忙不迭地問衛蘅,“怎麼樣,看到了嗎?”
衛蘅不說話。
何氏笑道:“我知道你害羞,可是如今不是該害羞的時候,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總不能見都沒見過人,就嫁過去。你跟娘說說,你對陳家的十三郎,是個什麼看法?”
衛蘅嘟嘴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連他幾個眼睛幾個鼻子都沒看清楚。”
何氏聞言只能嘆息,心裡大約也知道,衛蘅可能是不太情願,只可惜了這樣一樁好親事。
卻說上巳節,永和帝領著群臣也去了玉梁山飲宴。陸湛自然隨行,出了宮就比在大內方便多了,家下有什麼重要的訊息也能傳入陸湛的耳朵了。
當日陸湛就向永和帝告了假,匆匆地趕回了齊國公府。
楊定將南慧的口信傳給了陸湛,陸湛開啟小紙條看了之後,就放到燭臺上燒了,心裡想著衛蘅,這才退親幾日,衛蘅就又惹了這許多事情,實在恨不能好好收拾她一頓。
楊定是最清楚陸湛和衛蘅之間的糾葛的,他低聲道:“今日何夫人和華夫人約好了,讓三姑娘相看陳家的十三郎。”已經到了小兒女見面的時候了,這親事的八字就畫上了那一撇了。
“在濟水邊?”陸湛問。
楊定點了點頭。
“派人跟著了嗎?”陸湛又問。
“盯著的,兩個人沒怎麼說話,十三郎送了三姑娘一支蘭草。”楊定實事求是地道。
陸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吩咐捧雪道:“去看看祖父祖母歇下沒有。”
陸湛到宣瑞堂時,木老夫人還沒睡覺,正斜靠在榻上,牡丹正拿了美人錘給她敲腿。
木老夫人見了陸湛就笑道:“我就料到你今晚要來尋我。”
“祖母料事如神。”陸湛笑著坐下,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難為情。
“你祖父怎麼說?”木老夫人問。
“祖父已經應下了。”陸湛道。
木老夫人又道:“三郎,你跟我說實話,衛家的蘅丫頭退親,你在裡頭插手沒有?”
陸湛點了點頭。
“作孽啊。”木老夫人嘆息一聲,她就說怎麼陸湛在親事上一直不鬆口,一拖再拖,前些日子她聽見衛蘅退親,心裡就起了懷疑。
“若是真叫衛蘅嫁了何二郎,那才是作孽。”陸湛道。
木老夫人又嘆息一聲,她知道陸湛對衛蘅是用了心的,只是沒想到用心如此深,如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她見陸湛是勢在必得,也只有成全的道理。
祖孫倆又說了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