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也是無奈,這兩個月他實在太忙,今夜好容易抽出時間來,本來先才想跟衛蘅細細說一下退親的事情,免得她擔心,他已是極力壓制自己的衝動,哪知道衛蘅自己作死地鬧出這一通來,如今談話已經是不成。
“那我走了。你的腦袋瓜別成日胡思亂想的。”陸湛衝著被子下疑是翹、臀的位置拍了拍,只見得被子扭了兩扭,大概是攆人的意思。
陸湛回到齊國公府的書房和氣堂時,引泉趕緊迎了上去,“爺,杭州那邊興公來信了。東北那邊兒的訊息也回來了,還有西北的肖先生也有信來。”
“嗯。”陸湛進了和氣堂坐下,此時萬家燈火已滅,他的和氣堂卻還亮如白晝。永和帝那邊事情多,陸湛在大內值夜的時間比在國公府睡覺的時間還多,此外的各類應酬不絕,他能騰出來處理其他事情的時間也不多,此時子時已過,也還得打疊起精神來聽人回事。
不過即使這樣,陸湛還是擺了擺手讓引泉先出去,他坐在書案後,看著桌上來自杭州的信,不由又想起了那個小蠢蛋兒。嘆息一聲,少不得用手紓解了一番,這才能靜下心來想事兒。
引泉後來進去伺候時,心裡都替自家主子累得慌,這忙得連弄女人都沒時間了,讓那等待的人又只能無言睜眼到天明瞭。
“三爺,要不叫映月過來伺候吧?”引泉開口道。
陸湛瞥了一眼引泉,沒有開口,低頭用裁紙刀裁開杭州的來信,看了之後便開始提筆寫信。
引泉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深恨自己多嘴,主子的私事那裡是自己能夠插嘴的。可是陸湛不開口,引泉就不敢在出聲兒。
“你把這封信親自送到杭州去給興公,半個月之內必須交到他手上,到了之後你就在杭州待下聽興公差遣。”陸湛擱下筆。
引泉雖然被髮配邊疆,卻如蒙大赦一般趕緊上前雙手接了信,再不敢多嘴,出了門就直奔馬房叫人安排馬。
捧雪見引泉這半夜三更地急著收拾行李,不由驚訝道:“你這是要出遠門?”事前可是一點兒風也沒聽到,白日裡他們還商量著過年要烤鹿肉吃。
引泉哪能說是自己多嘴惹的禍,只囑咐道:“你跟著爺,多辦事兒,少說話。”
就這一句話,捧雪就聽明白了,敢情是多嘴惹的禍,但是捧雪再問,引泉就死活不開口了,他心裡嘀咕著,也不知道引泉說了什麼話,惹怒了三爺,大過年的讓他出遠門吃風雪。
正月裡頭,老太太便收到了遠在巴蜀的衛峻的信,大概是剛收著信就立即回了,老太太看了信,鬆了口氣,將何氏叫到了瑞雲堂道:“老二那邊回了信,他也不主張再將珠珠兒嫁到杭州去,信裡又說,四川巡撫夏大人家的三子年少有為,老二與夏大人又是同年,若是珠珠兒這邊退了親,或許可以說到他家。”
何氏一聽四川心裡就老大的不願意,可是現在哪裡還有她置喙的餘地,只能唯唯。
“老二已經給你弟弟去了信,好在其他禮也沒走,退還了庚帖便成。”老太太道:“只是這樣退親,閨譽受損的總是咱們珠珠兒,說不得以後真只能遠嫁四川,至於何家,那全是看在你的份上,否則總要叫他們討不了好。只可憐了咱們珠珠兒,你自己想想怎麼跟她說吧。”
老太太現在是見著何氏就心煩。
何氏急道:“娘,這都是我的錯兒,可不關珠珠兒的事情,都是那羅氏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只要叫人知道內裡,咱們珠珠兒也不一定要嫁到四川啊,我實在不放心。”
老太太冷哼道:“你現在倒是不放心了,怎麼嫁到杭州你就放心?”老太太跺了跺柺杖道:“這些年老二就是太由著你,慣出了你這麼個不動腦子的東西。你也不想想,那淨雲現在一身汙糟,她做的都是那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幫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