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永珍更新(六)
“二房伯曾祖父出婦子之孫”;三太太明顯是聽得糊塗。
三老爺在腦子裡轉了一個圈;明白過來是哪個;原來是二房六十多年前的出婦邵氏之曾孫。
三老爺神情立時淡了下來;道:“琴哥怎麼稱他‘二哥;;這是打哪裡論起?要是我記得不差;當年我們老太爺曾留下話;不許那一支上族譜。”
沈琴雖有些同情沈兄弟處境;可到底沒膽子為其分辨什麼;惴惴道:“之前在族學中;大家都是同窗。”
三老爺看了眼手中畫卷:“他與這寶哥長得相似?”
沈琴搖頭道:“倒是瞧不出像寶哥來;倒是更像這畫像;一雙鳳眼;顧盼生輝;平素喜著紅衣;神采飛揚。”
三老爺直直地看了畫卷一會兒;又瞥了一眼沈寶;然而對沈琴淡淡地道:“那一支涉及二房早年過往;琴哥以後還是記得不要提及;省的你大伯、伯孃心裡難過。”
沈琴老實應了;心中不無後悔。他並非是想要為沈辯解什麼;實在是瞧著這畫像與沈十分相似;才忍不住脫口而出。
隨著徐氏回松江省親;沈兄弟那一支的過往自是被翻了出來。
早先三房、九房雖看在沈琰成才的份上;對他們兄弟格外親近些;可隨著沈珞夭亡;徐氏來挑嗣子;三房、九房最忌憚的也就是沈琰兄弟。
六十餘年前邵氏惡xìng被翻出來嚼舌;還誇大了十倍不止。在大家口耳相傳中;邵氏儼然就是天下最惡毒的繼母。
害死原配兩個年長兒子不說;年幼的三太爺也被她故意苛待;壞了身子骨。二房嫡支子嗣不繁的罪魁禍首就是邵氏;再無旁人。
早先還有些旁枝族人覺得二房嫡支太霸道;畢竟沈琰兄弟這一支也是沈家子孫;很是同情他們兄弟。甚至不乏有覺得他們是二房老太爺親孫;是京城嫡支近支堂親;最有資格承繼二房。
等邵氏早年行事傳開;早先同情沈琰兄弟的族親都閉了嘴。對於二房嫡支不許沈琰父祖這一支歸宗之事;非議的聲音也少了許多。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邵氏這般惡毒;害死前面兩個嫡子;將三太爺也折騰的病弱;要是讓她的子孫過繼二房;還真是沒有天理。以三太爺生前剛烈脾氣;怕是再地下也要氣個半死。
因提及沈;到底有些掃興;接下來氣氛就有些壓抑。
眼見三老爺面上也帶了乏sè;用完晚飯後;沈琴、沈寶兩個就告退;回了客院。
沈琴有些不安;待回了客院後;便對沈寶道:“寶哥;是不是我提及二哥;惹得潤三叔不快?
沈寶安慰道:“潤三叔不是那般小氣人;只是乏了;琴二哥無需擔心。不過邵氏子孫畢竟涉及二房早年慘事;我們聽著不過是無關痛癢的陳年舊聞;對於二房長輩來說確實刺骨之痛。不是你我小輩當提及的;琴二哥以後記得別再提了就是。”
沈琴吐了下舌頭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以後一定長記xìng”
沈寶笑了笑;岔開了話。
他沒有對沈琴說的是;下午三老爺在書房對著他做完那副小像時;神態也三太太看那副小像時神態差不多。
三老爺曾說道:“寶哥這眉眼長得得好;倒是比瑞哥、珏哥他們幾個還像珞哥。”
當時沈寶只覺得小像有些新奇;想著自己瘦下來竟會這般俊秀;旁的倒是沒有多想。
待聽了沈琴的話;沈寶方想起沈來;確是與畫中人相似。
這倒也不奇怪;沈與沈珞畢竟是同曾祖父的從堂兄弟。
不過瞧著三老爺的意思;顯然想要隱下沈肖似沈珞之事。不管出於什麼緣由;沈寶都不願意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