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朝臣們也沒有辦法看著皇上繼續胡鬧下去,有人發言:“懇請皇上收回成命,沐少將軍功勳卓著,您封她國夫人,追封為護國公主都成,您追封她為燕王,臣反對!”
“臣附議。”
亦有一些朝臣站出來,他們不是為自己求名,而是不願意皇上落下罵名,他們大多是皇上最近幾年提拔上來的臣子,對皇上忠心耿耿,相反沒有出聲的朝臣大多是舊臣。
“承平郡王,該您說一句話了。”
“嗯。”
承平郡王緩緩抬頭,望向孤獨而病弱的帝王,“陛下,臣以為……”
皇上卻突然擺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猶如實質的目光掃過站出來反對他的朝臣,以及很多躍躍欲試的臣子,平靜的說道:“追封國夫人,追封公主,朕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除了她是女孩子之外,你們覺得哪個國夫人和公主有她的戰功?”
有人想到開國長公主,然而那位的私德不敢恭維,極是‘好男色’,當年太祖也說過封她為王的,畢竟她幾次在疆場上救過太祖,然而她舍了王位索要美男。
“長公主的功勞大多用在救了太祖身上,沐少將軍一戰而定西北十年太平,讓十幾個西域番邦臣服納貢,打通中斷多年的絲綢之路,這些難道不足以封王麼?”
“可是太祖當年都沒有封功臣為王?”
“那是太祖把功臣當做兄弟,對他們……他們心存戒備,怕他們因戰功而驕傲,再一次弄得天下大亂。”
皇上同反對的朝臣講道理,並不似前一段日子,不管臣子是否想得通,強行下令昭告自己的決定,臣子只能接受,不接受的人或是罷官或是調出中樞。
原本朝廷上寬鬆的氛圍,突然緊張起來,沒人再敢向皇上諫言。
柳三郎壓低聲音道:“這些年皇上對內閣大學士極為看重信任,把有些權柄下放到內閣,皇上做出決定都要聽取內閣和重臣勳貴的意見。若是皇上有做得不周之處,御史諫言後,皇上多會接納自醒。”
慕微微頷首,這也是皇上被傳為孱弱的原因,但更深層次的意義是皇上……難道再自我限制皇帝的權柄?
“幾年的習慣被沐少將軍打破了,伯父變得越來越像是一位帝王,乾綱獨斷,不容質疑的帝王,哪怕他的決定不被人理解,或是錯誤的,他也不容許任何人反對。首輔致仕失蹤,次輔被關進天牢,其餘內閣學士明正暗鬥,他又捧起程大學士,分散在內閣的權力已經被皇上收回七七八八。”
柳三郎欣慰的說道:“伯父終於想明白了,不再聽信上師所說什麼權力分散,做皇帝若是無法任性獨斷,又有什麼意思呢?”
“那位上師留下的書冊還在皇宮嗎?”慕輕聲問道,隱隱覺得上師做法同遙遠的記憶有幾分契合,“我能不能看一看?”
“被太后一把火燒了,流下的幾冊是皇上默寫出來的,我……曾有幸看過一些,不過我不認同上師限制帝權,帝國從來只需要一個聲音,若是人人都可以駁回皇上的旨意,朝政必亂。”
慕輕聲說道:“我贊同你所言,如今的確不是實行的好時機。”
他們都是在帝王至高無上教育下長大的,慕不畏懼皇上,卻一直認同皇上既是帝國,聖意不可違,當然她對君讓臣死,臣心甘赴死的主張是嗤之以鼻的。
皇上繼續同朝臣講道理,“太祖對功臣比史書上的其他開國之君仁慈寬和,她已經戰死疆場,再多的榮耀也無法讓她活過來,你們是朕的臣子,難道就不能讓朕高興一次?”
“臣怕有後來的人效仿。”
“若是朕的臣子有立下開疆拓土的戰功,朕同樣封他為王。”
皇上眼角餘光掃過慕和柳三郎,微微扯起嘴角,“王爵酬功臣,朕以為正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