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要揪得人心和魂都停止跳動停止思想的撕咬打鬥的慘叫。
地面突然像波浪一樣開始一波波劇烈起伏。
受了傷計程車兵有些支援不住,開始摔倒在地上,手裡的兵器撞在地上的石板上清脆作響。
我沒有抬頭。
我也抬不起頭來。
裂縫下,濃濃的血腥夾雜著生腐的腥臭越來越濃烈撲出地面,衝進鼻子裡。
“小的們,給我上!就算死也不能讓他們上地面!死也要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作個英雄去死!”
開了天眼的我能聽見能看見,在那深深的黑得看不見的地下,漆漆黑正渾身是血的揮著他肥肥的小手聲嘶力竭的叫著,那些老鼠們都紅著眼前仆後繼的踩著同伴殘缺的屍體向著那一隻只長滿了尖刺嘴巴又尖又長噴著青氣的像野豬一樣的怪物潮水般湧去。
有老鼠被咬掉了半個身子,可是隻要頭還在,還有一隻爪子,就仍努力蠕動著拖著內臟向那怪物爬去。每隻老鼠都不怕身體被那刺刺穿,撲上前張開小小的嘴就用力咬下去。哪怕只要一點點希望,哪怕用生命只換來一點點怪物的皮肉!
血,在只有我,只有漆漆黑看得到的地裡四下飛濺,濺進我心裡,濺得我雙眼被什麼模糊。
慘叫,在只有我,只有漆漆黑聽得到的心裡久久不散。
有誰會知道?這場慘烈的,看不到的戰爭?有誰會知道,這地下,將會埋葬多少生是豪傑、死亦鬼雄的渺小戰士?
我想起了岳飛。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遠遠的,壁空障外傳來一聲狼嚎。
轉身抹了不知是妖血還是眼淚的水,我對宇文定大聲道:“下面漆漆黑在頂著,我們上,開啟城門,內外夾攻!”
是的,我們要在宋兵的援軍趕來前,一舉把他們消滅!
戰馬已經不多,讓給了那些腿腳受傷計程車兵們騎。韓進遞了把劍給我,然後帶著我跟在宇文定身後,混在洛京的佇列裡一齊向城門衝去。
吱呀的顫抖著,已經變形的黃銅大門被三十個士兵用力向兩邊拉開。
宇文定大刀向前一指。
“給我殺——!”
城外白茫茫的大地上,拉成一條和城牆一樣長看不到心頭的直線的黑衣宋軍騎兵正潮水般向我們湧來。他們的後面,有陣陣的瀕死的慘叫,有東西在天上呼嘯著爭鬥廝殺,有東西被撞上或挑了半空發出恐懼的慘嚎。
然而這些宋軍,個個的眼,是紅的,向我們裂開已經扭曲的嘴笑著衝來。顯然,已經被什麼控制了心神。
“韓進,用命護住三思先生。”
宇文定像道突然的光芒,一夾馬肚衝離城門十米開外勒住韁繩不動。
耳邊,只留下他這句話。
我身體貼住冰冷的牆,嘴裡又開始加強神兵咒。
宋軍在逼近。
驀地聽到一聲怒喝:“拉。”
被風吹得東搖西晃得厲害的火光下,我看到奔在前面的宋軍來不及收住騎勢,紛紛被雪下面突然彈起的絆馬索絆倒,滾作了一團。
戰馬嘶鳴著,有些搖搖晃晃著站了起來,繼續拖著那些宋兵亂跑。而有些,則哀鳴著只能徒勞掙扎著想站起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後面的宋軍沒有停,到了面前便拉著韁繩從受了困的戰馬與宋兵上空騰身越過。
“拉!”
這次我看清了,發出這個聲音的,是阿格勒帶來的某個侍從。彎彎的大刀上已經缺口斑駁,頭髮散亂著,身上全是血汙,七零八落的傷口皮肉翻著,在這寒冷的夜裡竟已結起了一層薄薄的白冰。
隨著這一聲,突然很多宋軍連人帶馬驚叫著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