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寒喝住柳墨炎,抬手動動車裡的什麼機關,一道屏障無聲的出現在前座後,阻隔開了車子前後廂的空間:“蕭蕭,你知道當時找不到你我們有多著急嗎?沒有及時找到的話以你的個性我們真怕……我明白你做人很有原則,下這樣的決心有你的道理,可是這很不公平,對你母親,對我,對炎,尤其是對你自己都不公平。”
什麼是公平?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存在嗎?我被任意玩弄於他們的指掌之上就是公平?放棄自己以擺脫無望的掙扎就不公平?
“蕭蕭,看看你自己……”我的臉被轉向了液晶電視,柳墨炎擺弄幾下筆記本,電視上出現了畫面,竟然是我!披著毯子蜷縮在火車臥鋪上呆滯的望著窗外!
“……這麼難過,這麼憔悴,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你的傷心我們感同身受,看得到你的身影卻觸控不到安慰不了讓我們快要瘋掉了,我們一路追著火車,看著傳輸過來的你的失落表情,心好痛!現在我還很後怕,因為如果黯荻沒有派人跟著你,真不敢想象情況會怎樣!”
那個筆記本暗藏了攝像頭?難怪一直在工作。原來我的一舉一動還是盡在別人的掌握中,我所認為的棄甲而逃只不過是另一場鬧劇。迷路的孩子?果然自己在別人眼裡是那麼的幼稚,一貫只會將別人踩在腳下碾壓的人也懂得心痛?我倒覺得他們根本沒有心。多諷刺呀,自始至終我都是一出鬧劇的主角呢,還真榮幸……我笑出來,笑聲輕的幾近無聲,聽到自己耳朵裡是那麼的冰冷。萬念俱灰的空洞。
“該死的!”柳墨炎大聲的咒罵起來,揪著我的衣領大力的搖晃:“擔心你就這麼可笑?!我犯什麼病了對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牽腸掛肚……咦?什麼味兒?……煙!兩天不見你都跟什麼人鬼混了帶了滿身煙味?!”
“炎!火車上總有人抽菸的,跟蕭蕭無關……你別刺激他了。”
“我不管!我不要小默身上有別人的味道!脫下來!快脫!”
我身上的衣服再一次糾纏在別人手裡,撕扯的粗暴力道頓時激怒了我,羞憤一瞬間由量變演化為質變,不顧一切的強烈反抗使我像一枚炸開的核彈:“混蛋!放開我!……停車!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放手!我要走!我不要被你們當傻瓜玩弄……別想再擺佈我……讓我走……嗚……不要……”
一陣眼花繚亂,殘餘的能量耗盡,我喘著粗氣靜止下來,出離的憤怒被滅頂的自哀代替。雞蛋碰石頭,螞蟻搬大象,不過如此。
“知道安分了?哼,老在自討苦吃……”柳墨炎察看了一下被我咬破的虎口,不在意的吮去滲出的血絲動手繼續他剛才未達成的目的:“連內衣都沒穿竟敢給我到處丟人現眼,你以為除了我們還有誰會對你這身風乾排骨執迷不悟?!”
我又親密接觸著一件怎麼想都應與我無緣的東西:一副鋥亮的手銬將我的雙手牢牢地連線在了車座扶手上,因為我的掙扎深深的嵌進了手腕裡。面板逐漸暴露在了空氣中,我說不出話,喉嚨像堵了一團咽不下去的東西,乾澀、酸苦、硬扎扎的難受,四周的物體開始旋轉,就要飛壓上我控制不住癱倒在車座上並不停發抖的身體。
“這就是你能想到的退路?”楚夜寒握著一隻藥瓶危險的蹲到我面前,是那些安眠藥,隨被扯開的衣物散了一地:“說實話我也很想揍你,揍到你願意睜開眼用心體會周圍,其實你怎麼會不明白呢?聰明如你又怎會看不到我們執著於你的認真?只是你把自己封閉起來,從不輕易相信別人,也不想認真去思考問題,或者說對你認為難以掌控的事情刻意去忽略,明知道是誤會卻繼續在誤會……你在逃避,蕭蕭,你怕了,因為我們如此對你讓你覺得恐懼,你放大我們被你逼出來的焦躁不安和情不自禁,卻對我們對你的關心愛護視而不見,甚至認為對你好是一時興趣,當成玩具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