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他的背影慢慢遠去,心中起伏澎湃,是既酸楚又歡欣,卻絲毫也沒注意到自己身後的眾人也實在是有些過於安靜了。
觀禮臺上,莫說是嬌嬌弱弱的夫人和小娘子們有些臉色青白、神色不安,就連諸位見識多廣的宗親勳貴,此時臉上的神色也都有些不太好看。
雖在這之前,長安城中已經滿是有關這冠華將軍李紀的種種離奇傳聞了,但是,也都難比今日這朱雀門前活生生的一見,本是正陽光照的好天氣,可是被這黑煞般的人物眼光緩緩掃過的時候,眾人心中都是不由的一凜。
“這。。。這紀哥兒。。。不是應該才剛滿二十的年紀嗎,怎麼看著如此滄桑。。。。。。”,觀禮臺上有李氏宗親的長者忍不住和身邊人輕聲議論道。
“噓。。。。。。”,旁邊的宗室卻是知道這李紀的脾氣和在聖上心中地位的,急忙使眼色制止了他的話頭。
這武將們跨馬遊街的熱鬧要一直鬧騰一整天,而秀女們則是由宮人們引著,比眾人都更早一些就往那儲秀宮回去了,伊川縣縣主崔五娘打頭走在眾秀女最前面,路過其他女眷坐席的時候,卻偏又與那安邑坊的王氏和崔二孃迎面撞上了,王氏心中暗叫一聲倒黴,身子卻只管極為緩慢的俯下,似乎想要給這縣主見禮的樣子,她身後跟著的二孃,也是愣了愣後便也要行禮。
這禮自然是不能讓她們行的,玉華早早就出聲叫了身邊的宮人扶住了二人,自己也衝她們福身頜首致意,剛才眾人入席的時候,她們三人其實已經見了一面,能夠寒暄的,也已經俱是說盡說完了,此時雙方只是點點頭便錯身各自離開了。
王氏面上並不見多少波瀾,她帶二孃來之前便知道會在這裡碰到這新出爐的伊川縣縣主的,心中也算是早有準備,不過等真真見了面,卻仍是難免一肚子的煩躁與煎熬,尤其是面對其他夫人曖昧不明的眼光時,更是覺得頭皮一跳一跳的疼的厲害,只希望這典禮趕緊過去,她好帶著二孃回家,想到二孃,王氏便不由回頭擔心的望了女兒一眼,崔二孃就坐在母親身側,神色間卻是極為安怡寧靜。
二孃今年已經十六了,正是花灼春好的年紀,雖容貌有些平常,但眼神清亮、白膚緊緻,尤其儀態端莊輕靈,讓人看著十分舒順,王氏這一撇之下,連自己的心神也安定了不少,再想到女兒因著永嘉坊的情面,已經與那吏部尚書的嫡孫遲魏定下了親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羨慕呢,頓時胸中的煩悶也消散了大半,王氏回身握住了女兒的手,衝她微微一笑。
二孃本就有些擔心母親,見她此刻終於展露笑顏,頓時也微微鬆了一口氣,其實她表面看似安寧,心中卻也是難免感慨,二孃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到這五娘了,從前只覺得她生的特別標緻,今日一見,這通身的氣派與泰然,倒彷彿她原本就是皇家出身的縣主一般。
這邊廂夫人貴女們還在繼續觀禮,那邊廂秀女們已經回到了儲秀殿裡,因已經透過了複選,這些秀女十有九八都是未來的貴人們,故而這儲秀宮裡的嬤嬤和宮人對她們並不十分拘著,態度也都很是恭敬客氣,平日裡沒事的時候,這些小娘子們都愛在儲秀殿東面的園子裡去逛逛散散。
今日從朱雀門回來,秀女都莫名有些情緒低落,也許是因為累了,大多都早早回了房裡休息,而一直住在一起的盧氏堂姐妹兩人,卻是仍手拉手到園子裡去逛了,等到了她們慣就喜歡的一處亭榭裡,兩人便打發了宮人站在遠點的地方侯著,不要過來打擾,她們自己則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
年紀小的那個率先說道:“姐姐,那李紀果然跟個魔頭一般,怎麼辦啊,姐姐,我可不想萬一被指給了他,那還不如出家去做姑子呢!”
大的那個顯然也有些驚惶,但仍是強撐著安慰堂妹道:“妹妹別瞎說,這李紀遲早要被封個郡公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