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了眼睛,一下卻正對上李紀一對熠熠放光的鳳眼,她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便說道:“你。。。你輕點啊。。。。。。”
李紀一聽這話,身子一頓,緊接著便是整個人往後一仰,伸手捂著鼻子便扭身跳下了床,他動作極為矯健,玉華壓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李紀已經轉過屏風往淨房裡去了,玉華忙掀開被子坐起身來,一頭的霧水看著那屏風發呆。
待到玉華身上感到隱隱有些發涼的時候,那李紀才從屏風後面出來了,他鬢角額髮邊都帶了些水跡,臉上神色卻是陰晴不定,玉華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話,李紀便已經來到床前,輕聲說道:“你躺下吧!我。。。會輕點的。。。。。。”。
說完便俯身又替玉華重新裹好了被子,一雙大手緩緩的覆了上去,一下一下的按捏了起來。
待到夜半時分,玉華又痛又累睡的十分沉酣,李紀則側身面對床外靜靜而臥,眼睛卻是一直睜著的,他今天白日裡本想告訴這崔五娘,自己已經答應了她的條件的,待到事成後,自己願意想辦法送她到北疆去生活,儘量護得她衣食無憂。不過後來亂七八糟的,也沒說成,還是過兩日再和她說吧。
不知為何,一想到要告訴那崔五娘這個事,李紀心裡便覺得有些彆扭,他緩緩的動了動腿腳,又扭頭看了玉華一眼,儘量擺了個舒服點的姿勢,便閉上眼睡了。
這日便是那尚書令盧彥孝在自己府上宴請同僚及下屬的日子,李紀與玉華兩個梳洗完畢,便帶了阿秋與阿蠻兩個,還有小六子和費衝一起出門了。
前一日,玉華狠狠斥責了那阿初一頓,便不讓她在身邊伺候了,又暗地裡叫來了劉嬤嬤,神色羞惱的和她說,這阿初實在太魯莽蠢鈍了,就算是自己同意了的事情,也沒有像她這樣明著胡來的,白白害的自己在郡公爺面前丟了個大臉。劉嬤嬤見玉華真的惱了,心裡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急忙連聲應下,回身又拎著耳朵將那阿初好一頓臭罵。
雖然五娘又叫了阿蠻回來在身邊伺候,讓阿秋有些不太高興,不過比起那賤婢阿初來,這刻板寡言的阿蠻,阿秋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她今日裡當仁不讓的攔在阿蠻前面,跑前跑後的小心伺候著五娘,儼然就是玉華身邊第一人的架勢。
這盧彥孝的府邸,在西市旁邊的群賢坊裡,群賢坊裡還住著尚書省、門下省的其他官員,盧彥孝的府邸也只佔了北邊兩個三進院子合在一起的一個大院,不管是位置和大小,都不能與永嘉坊、新昌坊這樣的宅子相比。不過這群賢坊也是緊挨著皇城與布政司的,住在這裡,早朝與辦公都不用起的比雞還早了,在京城宦官們的宅子裡,也算的上最上乘的了。
李紀之前和盧彥孝極少打交道,今日作為他的主賓之一,兩人自然少不了要好好應酬一番,不過在這種場合,顯然是說不了什麼深入的話題的,不過李紀仍是隱隱覺得盧彥孝向他交好之心明顯,尤其是兩人幾次有機會單獨相處的時候,那盧彥孝都刻意提到了太子殿下。
李紀並不懷疑那盧彥孝是在作偽,他這樣的重臣,站隊本是極為敏感謹慎的事情,並不是能隨便拿來弄鬼的,李紀也早已關注盧彥孝多時了,對他最終選擇往太子這邊靠攏,並不很出乎意料,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盧彥孝此人才學有、野心有、家世有,又正值當打之年,要讓他選擇長久蟄伏於人下,顯然並不現實。
李紀被安排在宴席主桌上,盧彥孝又安排了衛將軍衛無徹作陪,李紀今日因心頭幾件大事都頗有進展,心情甚好,又有陣子沒與衛無徹相聚了,兩人你來我往把酒言歡的頗為熱鬧,正在說笑間,那盧彥孝又領了一人進來,李紀幾人一見,都不由有些好奇矚目。
“這是我的五弟盧彥義,原來一直住在幷州老家,這才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