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的臉上,此時卻已經是不由泛起了一個淺笑來,他初見這昭美人竟敢自薦枕蓆,心裡難免一下就起了戒心,自己的態度已經如此明顯了,這小女子竟然還敢這樣膽大無恥,實在是讓人懷疑她居心叵測,可之後見她在那裡一番自說自話後,李盛心裡卻是馬上鬆軟了下來,不論這昭美人內心裡真正是如何想的,這都還只是個孩子罷了。
四娘請罪後半天沒聽到李盛的動靜,脖子都低酸了,實在忍不住又抬眼偷窺,一見李盛還在瞪著自己呢,頓時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嘴巴動了好幾下也沒說出一句話來,腦子裡便開始拼命回想嬤嬤們教導過的規矩,半響才輕手輕腳的從明黃織錦被中鑽了出來,規規矩矩的跪坐在李盛身側,俯首低聲說道:
“啟稟聖上,讓妾身來服侍聖上吧。”
四娘只覺得自己這下子可算按著嬤嬤們教導的全都做對了,卻不知道自己剛才在被子裡爬進爬出的,弄的髮髻也鬆了,衣襟也散了,連嘴上的口脂都有些暈開了,此時她屈身跪在那裡,腦後幾縷髮絲便輕輕滑了下來,隨意的垂落在了她胸前頸下雪白的肌膚上,看的李盛都不由替她發癢,只想伸手替她給撩開了,可他這眼神剛一落在那裡,便不由被桃紅小衣下緊緊裹著的那兩處高高的隆起給勾住了眼,這丫頭,也被養的太好了些吧!
這李盛腦中突然就想起那日在旱船上偷聽到這丫頭和她妹妹說的那些瘋話來,這丫頭為了替妹妹解困,竟口無遮掩的說要替她去給紀哥兒做側室,還說自己什麼“身子骨結實,經得住折騰。。。。。。”
如今李盛一想到這些渾話,突然就覺得體內某處瞬時就炸開了,他自己都大吃了一驚,不由自主便撐身坐了起來,這些年來雖然阿阮將後宮掌管的滴水不漏,總也還有那個別心野的宮人會不時妄動,其中不乏有容顏極為嬌媚的,李盛一直都覺得自己如今已然是到了紅粉骷髏的境界,除了對著阿阮,幾乎從未有過心動欲動的時候,今日這是怎麼了?!
而那四娘見聖上一下子坐了起來,一直無甚表情的臉上也突然有了些生動的表情,頓時以為自己總算走對了路子,連忙又俯身膝行了兩步更往前湊了湊,而落在那李盛眼裡,則只看到那兩處高高隆起的地方,就那麼顫巍巍的往前蕩了一蕩。。。。。。
亥時初,含涼殿中,崔皇后已經就寢多時了,這絕不是她特意挑了今日小裡小氣的給李盛甩臉子看,這崔皇后每日堅持戌時中入睡,卯時中起床,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她睡前還會叫人將自己頭上臉上身上各處的穴道緩緩按壓一遍,除了偶爾去鐘鳴殿聖上那裡留宿外,崔皇后這樣的起居習慣一天也沒中斷過,宮中人都在傳,這便是那皇后娘娘容顏保持的如此年輕的秘法。
阿直如今自然不用再於那含涼殿外值夜,不過今夜她卻一直沒回房休息,一直於外殿候著承香殿那邊的訊息,待第一波宮人回來傳話後,她還有些不太敢確定,又打發了一個年紀大些的親信再跑了一趟,等這宮人再回來的時候,阿直一看她的臉色,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果然那中年宮人垂著頭,用極低的聲音輕聲說道:“說是,說是。。。要了兩回水,奴婢還特意問了那洪司閨,她也說。。。確實是臨幸過了。。。。。。”
阿直一聽,臉色都變了,就聖上那身子骨,那佛陀一樣的脾氣,這麼多年都清心寡慾的,怎麼一下就要了兩回水呢,這背後,可別有什麼蹊蹺吧。
不管怎樣,阿直可不打算這麼大晚上的打擾到娘娘,便穩了穩心神,將殿裡閒雜的人等打發走了,又悄悄叫了心腹的小內監過來,交代了幾句,又給了腰牌,便命他出去打探了,可還沒等那小內監出了含涼殿呢,在內殿值夜的宮女便步履匆匆奔了出來,對她慌忙福了一福後便說道:“阿直姑姑,娘娘醒了,請您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