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崔玉媛看她這樣,竟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這下崔玉珍再也忍不住了,不敢過於發作,只是臉色微慍的問道:“七娘笑什麼?”
沒成想這一聲七娘叫出來,卻反先叫惱了崔玉媛,她小臉一板,眉頭一皺,瞪著眼睛說道:“誰是七娘,哪個在這裡亂叫,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香的臭的都敢往我前面放,真真笑死人。”
崔玉媛這話說的聲音不小,王氏也聽的清清楚楚,卻只能裝沒聽到,繼續和顧氏應酬著,臉孔卻難免有些發僵,顧氏也是一副沒聽到的樣子,只和王氏繼續說著具體什麼時候送玉華她們進來好些。
王氏可以裝著沒聽到,崔玉珍站在崔玉媛眼跟前,卻是怎麼也沒辦法裝聽不到的,她剛才也只是一時嘴快,因為不喜歡崔玉媛,覺得因為多了個五娘,把崔玉媛從六娘給擠成七娘還挺可笑的,便在自己府裡這麼先叫開了,本也沒想當著崔玉媛的面叫出來的,可現在崔玉媛說話不但毫不給自己留面子,連帶著連自己爹孃都一起給辱罵了,實在是太過了些。
眼見崔玉珍漲紅了臉就要發火,崔玉林連忙上前一把攬過了她的肩膀,柔聲說道:“二孃快別和這個小瘋子計較,也不知道這陣子是怎麼了,天天跟吃了槍藥一般,連我都莫名吃了她幾頓排揎,咱們別搭理她,去我房裡坐坐吧。”
說完,崔玉林又瞪了七娘崔玉媛一眼,崔玉媛見姐姐眼神嚴厲,也不敢再造次,扁了扁嘴巴,扭身到一邊玩去了,不再理她們二人。
二孃被元娘挽著往外走,心中卻不由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剛才雖然氣的要命,其實一時間也並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一直和七娘合不來,上次兩人也是言語間爭執的厲害,被崔澤觀知道了,差點要動家法,說她太不懂事,身為姐姐,卻和七娘這樣的小娃娃計較,還跑去永嘉坊失禮丟人,要不是被母親硬攔下了,那次她就要吃大苦頭了,最後還是害的母親被父親當著幾個姨娘的面前訓斥了一通,又病了一場。
若光是父親嚴厲也就算了,崔玉珍本是個倔強的,雖然害怕,可心裡還是極不服氣的,可是在永嘉坊要小心行事這個事情,母親也是再三叮囑過的,而且話語間說的很明白,若是自己只圖一時嘴巴痛快,就會白白連累父母上門去賠罪受折辱,這話讓崔玉珍委實難受,所以對著崔玉媛時都一直格外隱忍的。
這會兒得了元娘解圍,二孃心裡好受了不少,她心裡想著,無論如何,三伯母和元娘姐姐對自己都是很好的,想那七娘也是人小不懂事,自己是不應該和她計較,這般想來,便強打精神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來回應著崔玉林。
王氏那邊和顧氏說話,卻一直極為留心看著女兒的動靜,先時她們爭吵時她倒還冷靜,此時看到二孃這樣一笑,胸口頓時悶的慌。
見她臉上神色有變,顧氏柔聲問道:“妹妹可是不舒服?”
王氏心裡一緊,連忙說道:“早起便有些頭暈,許是昨晚睡的有些不安穩,沒甚大事,這會子已經好多了。”
“若是身子不舒服,便早些回去吧,我本還想多留二孃玩會呢,我就喜歡這孩子的嬌憨勁,比我家這兩個可省心多了。”
聽顧氏這麼說,王氏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笑容滿面的說道:“唉,她哪裡比的上林兒和媛兒呢,別說元娘,光是媛兒這利索能幹,我都羨慕的很,也就是嫂子你偏疼她罷了,可不說你們娘倆個投緣呢,二孃在家裡可沒少和我念叨多喜歡您,一會兒說三伯母喜歡這個,一會子說三伯母會弄那個的,弄的我這個做孃的,都難免要不時吃些飛醋呢。”
王氏說到這裡,連著一旁伺候的下人都一起湊趣的笑了起來,顧氏自然也是笑語盈盈的,兩人又說了一下玉華她們兩個的情形,王氏便以身子不適為由告辭出來了。
娘兩個坐上馬車,王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