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來了?”
“哈哈,今沒見你去賭坊,這不掛念得緊便來看看兄弟麼?”杜元罡說著四下望了望,“府上到處張燈結綵莫非有喜事不成?”
“當真有大喜事,今兒貴妃姐姐蒙皇上恩賜回家省親,才剛轉去不久,大哥路上沒瞧見貴妃姐姐的鳳輿麼?”
“我打北面而來,想是錯過了,可惜呀可惜,竟未能一睹貴妃娘娘回家省親的浩大場面!”
“嘿嘿,大哥沒瞧見實實有些可惜。”他又巴巴的傻笑兩聲。
話說蘇雲遙這胞弟蘇銳幼時倒也長了一副好皮囊,只因七歲那年淘氣爬上樹掏鳥蛋,不慎跌下來摔壞了腦子,從此便只長膘不長心智。但他性情卻與兩個姐姐截然不同,他為人溫和,雖貴為相府少爺,卻沒一丁點脾氣,也不懂得仗勢欺人,以至家中小廝反過來時時揹著相爺與夫人欺壓哄騙他的錢財。
別看他傻不拉嘰卻有一手絕活,不論什麼紙絹到了他手裡,三下兩下便能扎出形態各異表情栩栩如生的絹人來,今兒這園裡樹上的絹花便是他督率匠人及小廝們趕製出來的。
杜元罡見園中香菸繚繞,花彩繽紛,處處燈光相映一派繁華,不覺伸手拍拍他肩膀笑道:“這相府真如人間仙境,兄弟生在這富貴人家過的可是神仙日子呀!”
聽他說到“相府”二字,蘇銳面上現出喜色,他拉著杜元罡衣袖嘿嘿傻笑道:“還是‘小相府’好玩兒,大哥幾時再帶‘小相國’去‘小相府’呀?”
一入宮門深似海(三十八)
蘇銳自摔壞腦子後就不大出門,因他爹那會子還未曾做得大官,出門老有小孩兒圍上來笑他是傻子,兩個姐姐嫌他傻也不跟他玩兒,從此他便天天窩在自已院裡,要麼蹲地上看螞蟻打架,要麼望著天上雲朵傻笑,實在無趣了便用布條紮成小人兒陪自已玩,時間長了不知不覺倒練出了一手絕活!
前兒下午他不知怎的突然心血來潮想出去逛逛,稟過他老孃後便帶著貼身婢女秋香出了相府。這府上下人平素只秋香待他“好”,從不背地裡欺侮他,只不過變著法子騙他銀兩而已。
兩人經過“如意賭坊”時,秋香心念一動,哄著他進了賭坊。相府下人時常夜裡聚在一塊悄悄賭錢,秋香昨兒正好輸了錢,便想進賭坊裡扳回本兒,反正有蘇銳這冤大頭在。
不料她手氣極臭,將蘇銳身上銀兩輸得精光不說,一時性起賭紅了眼,居然還拽下蘇銳腰上的一塊玉佩押了下去,待莊家贏了去後笑眯眯地拿起玉佩端詳時,她才如夢初醒,這要是丟了公子的玉佩還了得?
趁莊家不備,秋香一把奪了玉佩拉著蘇銳就欲跑,被一幫護場子的手持大棍堵住了,蘇銳嚇得躲在她身後哇哇大哭!看著一步步逼過來的打手,秋香兩眼一瞪,側身抓著蘇銳胳膊道:“你們知道他是誰麼?他可是當今相國之子,貴妃娘娘的親親胞弟,你們若敢動我們一根毫毛,仔細相爺與貴妃娘娘將你們這場子夷為平地!”
“哈哈。”當中一人翻著腰,指著蘇銳大笑道:“這人一看就是個傻子,他若是相國之子,貴妃娘娘的胞弟,大爺我就是……”他話沒說完就像尾魚似的被人抓起拋向了空中,繼而重重摔在桌上再又滾落地面,身子滑出老遠,嘴裡不住的發出哀嚎!
出手之人不消說自然就是杜元罡,他衝蘇銳微微一笑,和顏悅色地道:“小兄弟勿須害怕,有我在此,斷不會有人敢傷害於你。”他不僅替蘇銳贖回了玉佩,還做東請他跟秋香去了“醉仙樓”。
這“醉仙樓”是京城有名的銷金窟,前面是酒樓,後面是妓院,秋香見不少打扮妖冶的女子像花蝴蝶般穿進穿出,不時*的與席間客人大聲調笑,便藉口天色已晚,回去遲了恐夫人責罵,拉著蘇銳就要告辭!
杜元罡不動聲色地說著“後會有期”,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