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祝彪口中的白役,自然與尋常不一樣,武松便是成了白役,平時也不用去點卯,更不用跟著哪個衙役身後,只是有了這個身份,算是個衙門裡人,日後有什麼矛盾糾紛,衙門裡自然要向著他。
這種小事,對於兩位押司來說輕而易舉,而武松自然不知道自己本來有機會做都頭的,他空有一番身手,卻一直英雄無用武之地,如今有機會穿了官衣,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編外身份,可是久處社會底層的他,心裡怎麼會不感激?當下連連敬酒。
祝彪安坐獅子樓,望著樓下絡繹不絕的人群,心中暗道:“做一個都頭,卻護不住自己的兄長,又有何用?而我安排你做個小小的白役,卻能讓你肋生雙翅,翱翔九天!”
有縣衙裡的押司做背景,這商鋪的購置進行的很順利,尤其是那開茶店的王婆,縱然牙尖嘴利,面對官府和祝家莊的壓迫,再說又有祝彪給的銀錢,答應為她重新置辦生意,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當下乖乖簽了文書。
祝彪行事利索,立即安排手下將那店鋪一番整改,不到天黑便整改一新。
他的這一舉動,立即攪動了縣城的一番龍門陣。
“聽說了嗎?那打虎的祝彪要在縣城開商鋪了。”
“我聽說了,這可是景陽岡伏虎的強人,我們陽穀縣有名的好漢,他家的莊院也有一兩萬人,不比一個小縣城人少,這等豪傑在縣城買個商鋪出租,坐地生錢,那是遲早的事。”
“你這訊息來源也忒不靠譜吧,你難道不知道這個祝小官人在他家要建一個酒坊?開著商鋪,怕是主要賣他家產的酒。”
“那也不錯啊!自產自銷,那本縣產的福來醇也在街上開了店鋪,賣給過往行商;這打虎強人,幹這種事也不奇怪啊!到時候他家出了酒,各家酒店為這打虎好漢的名聲,也得進項一些不是?”
“我看你真是不知窗外事啊,你可知道那祝彪用什麼做釀酒原料?是用的高粱啊!”
“什麼?高粱?他不會是得了失心瘋了吧?高粱釀的酒如何能入口?便是北方的契丹人,西邊的党項人,怕是也不願意喝吧。”
“是啊,高粱是粗糧,釀的酒自然差,可是據說好多人都勸了,那祝彪只是不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哼,怕不是生產出來次等劣酒是要攤派給城內各飯莊酒樓?”
“我看有可能!他是打虎的英雄好漢,我看各家飯莊酒樓的老闆,也不願意往深了得罪他,便是捏著鼻子引進了,權當這廝坐地收錢。”
“也是,總比杜良生、張嘯臨那些潑皮破落戶安排地痞去各家商鋪敲詐收錢面子好看些。”
“你小聲點,真要是被那幾個潑皮聽見了,沒你的好果子吃!”
“我說呢,這祝彪開了鋪子,請的卻是賣炊餅的武大做掌櫃,看來他也明白這酒不堪入口,所以隨便請了一個傢伙領頭?”
“這卻是你想差了,這祝彪祝三郎,卻是和那武大的弟弟武二,有著過命的交情,那武二也是個好漢,據說兩人便是在景陽岡上打虎的時候結識的。”
“嗯,開這樣的劣酒鋪子,是得有個武松那樣的強人坐鎮,否則豈不是半夜被人扔個火把燒了,你還不知道誰幹的,要我說,別看是武大郎開的酒坊,便是那杜良生、張嘯臨,也不敢上門要地皮錢。”
陽穀縣治所,城北一處破敗的土地廟裡,到處是雜草遍地,十幾個閒漢地痞正在那裡議論,
但廟裡最中間,有一張椅子,上面正坐著一條赤條條的大漢,面目猙獰,體格高大,只是肚子肥大,顯然最近生活很是滋潤。
這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陽穀縣街面上有名的潑皮破落戶杜良生,這廝名姓有個來歷,據說出生的時候月亮高照,父親本想著給他起名叫做杜月生,誰知道寫名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