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怪,是何靳。
如果說鍾如季是個冰塊,那麼何靳就是開到最低溫度的櫃式空調,寒風呼呼懟著臉吹,不出半分鐘就能把人凍到發抖。
方圓一米都是寒氣,舒時遭不住,往裡靠了靠,憋了幾秒才問:「你怎麼跟製冷機似的?」
「陰氣太寒了……」製冷機乾巴巴地說,「你倆不冷麼?」
舒時說:「開始有點,剛剛還好,現在特別冷。」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何靳把自己縮起來,安靜沒兩秒又朝舒時道:「我之前看到怨氣全讓你老師擋了,你應該沒事吧?」
「沒事兒。」舒時道。
何靳:「哦……」
舒時直覺他有話沒說,「怎麼了麼?」
何靳緊抿著嘴巴,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看了鍾如季一眼,隨後才說:「沒怎麼,就……想問你借點陽氣。」
舒時:「啊???」
「他畏寒。」鍾如季說。
何靳心說你身上不也有陰氣,他不是也靠著你嘛。
「你太冷了。」鍾如季又道。
何靳:「……」行吧。
何靳自閉了,忽然特別想去前三區認個這麼護短的老師。
舒時一句話沒說,某人已經替他拒絕得明明白白了,他聽鍾如季一本正經地拒絕人家,莫名覺得好笑。
不過拒絕何靳也不是沒道理,他捂鍾如季已經把自己捂冷了,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房裡沒什麼能取暖的東西,床上連基本的被褥都沒有,就一塊板讓人躺。
何靳呼呼散著寒氣,憑一己之力把屋裡的溫度降了下來,等他體溫差不多回暖,判定剛好結束。
燈光切回白色,鬼怪沒來。
第179章 不近人情
何靳比舒時還要興奮,當即呼了一聲「酷」。
其實舒時的猜測方向早就被證明是正確的了,否則鍾如季根本扛不下那道怨氣,因為必須死的人不會被號碼牌庇佑。
可儘管早就知道結果,他也依然很開心。
舒時捏捏鍾如季手掌,笑問:「我猜對了,加不加分?」
鍾如季笑了下,說:「不加。」
舒時:「??」
鍾如季的笑容裡透著戲謔,輕聲道:「扣分制,滿分不允許加分。」
舒時:「……」我去你大爺的。
他感受著手底下被捂熱了的體溫,果斷拿開手,咬牙咕噥:「狗男人。」
確定了無事發生,何靳劫後餘生,拉著舒時講那些畜生聯手奪他房間的事。
若不是意外橫生,此時的5號房只有兩個人。
何靳正滔滔不絕,又隱隱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他側頭尋找製冷源頭,看見了鍾如季。
於是他撞了下舒時,很是天真地說:「你老師的陰氣還沒散完啊。」
鍾如季面無表情,舒時快笑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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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湊合了一夜,幾乎凌晨兩三點才閉眼休息,次日,何靳揉著脖子看到枕著鍾如季手臂的舒時,由衷感嘆了句有老師真好。
晚於何靳,舒時一小時之後才醒,隨後察覺到他動靜的鐘如季也睜開眼睛。
何靳眼巴巴地看著他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還有些啞:「你倆有什麼安排嗎?」
他問的是兩個人,其實主要是問鍾如季。
「沒有,等九點拿物資。」舒時回答。
鍾如季預設。
何靳「哦」了一聲,說:「那咱們仨誰去拿物資啊?」
舒時看向鍾如季,對方活動手臂,淡淡地對何靳說:「你去。」
何靳:「……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