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時多抱了幾件衣服,就差把羽絨服安排上。
何靳只穿了單衣,這時正窩在床上把自己裹成粽子,說話都吐白氣:「我的媽,這哪是陰雨天,分明是雪天吧。」
環境越是惡劣,鬼怪越是容易出現。
舒時抱著衣服挪過去,一半給鍾如季,一半給自己。
外面時不時傳來開關門的聲音,偶爾也有人進到他們這兒,看見有三人便匆匆離去。
存活的npc確實比較多,解個五宮不成問題,所以這次佔位置很是迅速,一人一個房間,誰也不用搶誰的,萬分和諧。
直到一切歇停下來,鍾如季才聽見隔壁閒聊的聲音,貌似還是熟人。
他對其他人的聊天內容不感興趣,奈何耳朵有自己的想法。
「現在就兩小時,等開門後就一小時了,還一起行動呢,休息都沒休息好。」
「你睡吧,我要去他們那兒一趟。」
「你去他們那兒幹嘛?」
「跟他們說一聲,不能動npc了。」
「動不動都一樣,反正有破空,你別白費那兒勁,你說了他們也不會聽的。」
……
鍾如季垂眸,如果這兩人待在一個房間,則說明他們是測中條件的那一對,拿人當小白鼠的領頭找到了避開死亡條件的正確方式。
舒時找了塊板墊在紙下,照例先解出數獨來搶佔先機。
正咬著筆桿時,對面的門開了,穿著風衣的女人行走帶風,直直穿過他們房間,腰間銀制的蝴蝶/刀還在反光。
他習慣性地看了眼,碰巧撞上對方乜過來的眼神。
視線相觸不過一秒,對方推門離開,動作一氣呵成。
緊接著,鍾如季聽到隔壁女人的聲音,沉沉道了句「跟我來」。
他皺起眉,忽略不掉那種熟悉感。
一區裡也有一號人物喜歡這麼說話。是碰巧撞上了,還是被人請來的?
女人只說了一句,鍾如季聽見一聲很低的髒話,還有兩個人的腳步聲以及關門聲。
遠離了能聽清對話的範圍,別人私下聊什麼他也都聽不見了。
他垂下眼睛,不自覺地去看身邊人推演算式。
如果他沒認錯,方才路過的女人真是一區的,那她極大可能是被人請來的。
任務數高了,沒多少人喜歡犯險,他清楚記得這人距高階還有段長度,他們不可能在這兒撞上。
依照她性格,能請動她的人必然不簡單。
鍾如季眸色慢慢沉下,瞳孔裡漆黑一片,像深井裡的水,望過去又暗又冷,無端讓人不寒而慄。
舒時熱衷於解數獨,寫著寫著心思跑偏,想起這次空間裡的任務者,他好像很久沒見到第二天遇見的4了。
是……不在了嗎?
他心不在焉地想些有的沒的,依稀記得那人是個角色。
六宮數獨簡單,舒時解了沒多久便獲取了下次該去的位置。
何靳裹著被子還把頭矇住了,這時正扮演著一隻安靜的粽子。
舒時把板子和紙放到一邊,撈起被體溫暖過的衣服往上蓋,舒舒服服地靠著沙發,愜意地眯了下眼睛。
身邊不同的衣料摩擦了下,舒時還沒看清東西,熟悉的氣息就攏了過來。
鍾如季的唇瓣是軟的,帶著點溫度,他沒來得及反應,無意識哼出一聲輕軟的鼻音,呼吸霎時急促了些。
他老老實實地穩住不動,一邊臉紅一邊小心回應,不敢弄出聲音。
綿長的親吻結束,舒時心跳都快得不正常了,他摸著自己額頭,抿了下唇輕聲關心道:「怎麼了?」
他感覺鍾如季情緒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