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點點頭「嗯」了聲,但並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對方掃他一眼,抬腿跨到床邊,說話語氣略帶一絲慵懶:「下床,一會兒去集合點。對了,你可以叫我於凌。」
舒時踩過薄被坐他旁邊,出於好奇問了句:「那個,你知道集合點在哪兒?」
對方未答,靜靜看著他。
舒時立馬反應過來:「我叫呂青。」
於凌笑了一笑,戲謔道:「這不會是你的真名吧。」
舒時沒應聲。
於凌也是隨口說的玩笑,沒打算得到回答,他站起來,回應對方之前的話:「我當然不知道集合點在哪兒,又沒地圖。」
室外的光線將房內照亮,周圍的傢俱和擺設都是棕色木製品,床很大,同睡三人都不會擁擠。
舒時還記得這個任務的名稱,現在看來這裡是真的很符合城堡的規格。
床僅是房間的一隅,好幾米開外才能看見窗,房裡木質的壁飾散發著濃濃的古樸氣息。
於凌比他速度,說完話就走到落地窗邊了。
「那你還說一會兒去集合點。」舒時也走過去。
聲音由遠及近,於凌輕笑:「我說一會兒集合,不代表我知道集合點在哪兒。」
強詞奪理。
舒時撇嘴,不想和這人聊下去了,自顧自地觀察房外結構。
剛才隔得遠,看得不太真切,走近了才發現這裡沒有窗子……說準確一點就是沒有牆。他現在只要往前那麼一步,就會踩空摔落。
舒時只看了一眼,雙腿先於意識自發退了好幾步,他穩住呼吸,不再往下瞧了。
但說來奇怪,這牆無磚無窗玻璃,卻有四根鐵製立柱均勻地撐在樓層間,將它分成了五扇間隔相同的「門」。
碩大一面空牆,加了柱子也照樣不擋風不擋雨。
或許是承重吧。舒時想著,退遠了看別的去,不糾結這兒。
兩人各自熟悉環境,還沒安靜幾秒,遠處傳來規律的叩門聲。
「誰啊?」舒時離門近些,不禁問,調頭看於凌。
於凌瞥一眼木質的高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開門:「走吧,去集合點。」
舒時將信將疑地過去,余光中對方跟在他身後,姿態隨意,氣定神閒。
拉開門還廢了好些力氣,舒時眸光下瞥,看不出這是什麼木頭,死沉死沉的。
門外,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白髮老管家笑意盈盈,微躬身子,禮儀恰到好處:「尊敬的客人,我是這座城堡的管家,這兒的起居都由我負責。現下請兩位與我一同前去待客大廳,其他客人都在那兒等候。」
舒時還沒理完這段話裡的資訊,肩膀就被某人的手搭住了。
於凌面朝管家,似笑非笑:「好啊,走吧。」
老管家微微笑著,轉身走在前頭,舒時光從那挺直的脊樑就能看出老人依然精神矍鑠。
「果然是個新人啊。」於凌忽然說。
舒時拿下他的手保持兩人距離,再斜他一眼,不冷不熱地回答:「是新人又怎樣,你也是從新人過來的。」
於凌對這說辭不置可否,不過有些話還是得說:「待會兒去大廳你少說話,多看。」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兩人對視,舒時先收回了目光,斂眸說:「知道了。」
不用別人提醒,他自己也知道該這麼做,但還是需要感謝一下對方的好心。
走廊很長,卻也很寬,所以舒時覺得不僅可以叫它長廊,還可以叫它寬廊。
他倆走在寬廊正中央,老管家走在他們前面,周圍空蕩蕩,牆壁都離他們很遠。
從沒有防護措施的落地窗再到寬逾數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