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抿了抿唇,打算開口。
裡面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小璟?」
舒時立在秋風中,眼睛瞥向鬼魂們。已有人形的虛影慢慢朝實體轉化,不多時便會徹底實體化。
幾分鐘前鍾如季把通訊器交到他手裡,說通訊物件是白璟,他猶豫了會兒沒撥通,卻在不久後接到了對面的通訊。
鍾如季與舒時站在一起,身周全是虎視眈眈的鬼魂。他似乎未將這些麻煩放在心上,神態自若地提著長弓,偏頭看身旁的人。
「哥哥。」白璟出聲時咬字微啞,不自覺輕咳兩聲清嗓。
「嗯。」舒時裹著大衣,晚風愈加大,吹得人遍體生寒,「回來了嗎?」
「沒。」白璟扣著通訊器的手指繃了下,輕聲道,「還有些事,今晚……不能回。」
「哦,」舒時頓了頓,回頭看了看東閣樓某一間亮著的房,「那你小心點,還有,我們現在在東閣樓,家裡有人守著,不能回去,你也別回去。」
「嗯。」白璟應聲,「結束後就去東閣樓。」
「我們等你。」舒時的聲音浸著笑意,前方鍾如季拉著他手腕,走得不緊不慢。
白璟道:「好。」
正聊著,鍾如季點了點舒時的手背,引來對方注意。他先是看了看那些半靈體,又抬起左手做了個看錶的動作。
舒時秒懂,一邊點頭一邊對通訊器說話,口吻柔了很多。
等白璟那邊掛了通訊,這邊的虛影都快轉為實體了。
舒時收起通訊器,往身邊瞥了一眼,嘶了口氣二話不說拉著鍾如季拔腿就跑。
或許鬼魂們是自帶定位功能,兩人跑進車庫後回頭一看,大部隊還跟在後面。
「靠,他們好能跑。」舒時掐著腰說。
死過一次的人身體機能全部喪失,他們感覺不到累也感覺不到痛,只知道追著自己的目標。
一群臉色慘白的人不帶任何表情地追在他們後頭,舒時有點接受無能,趕緊扯扯鍾如季:「快快快,我們速度快點。」
鍾如季按了下車鑰匙,不遠處的一輛車閃了閃光,兩人分散開,一個往左跑,一個朝右沖。
舒時拉開車門一下坐了進去,鍾如季同時落座駕駛位。
車輛啟動的時候,大部隊正好追上,數雙手打在車窗上啪啪作響,要不是提前鎖了窗,他們非得鑽進來不可。
把那些沒有知覺的「人」甩在身後,舒時悄悄地鬆口氣,說:「現在去齊家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鍾如季答道,「帶你去我的房子。」
舒時抓著頭髮,說:「你有單獨的房子?我還以為齊家人都住在一塊兒呢。」
鍾如季道:「原本沒有,但是他不怎麼樂意住,直接搬出去了。」
天天和仇人共處一室,齊諧沒半夜宰了齊儲都算是忍耐力驚人了。
齊諧在齊家有房子,在詭箭還有別墅,總得來說是個大戶。這麼一算,還是個高富帥。
兩人閒扯幾句一路聊到了齊家。
下車的時候,舒時想到某點,不由得問:「齊儲現在應該巴不得殺了你吧,回去算不算是自投羅網?」
「羅網我是投了,抓不抓得到看他本事。」鍾如季繞著鑰匙圈,微微一笑。
囂張。
舒時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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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甩掉麻煩的兩人,齊韓昭與方拓的經歷便沒那麼幸運了。
白璟看不見鬼魂倒還好說,方拓斜眼看見幾個神情麻木的人坐在身邊,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被激起來了些。
「齊韓昭。」方拓沉聲叫到。
齊韓昭從鏡子裡看不見鬼影,開車時還是目不斜視的,隨意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