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總是要留到最後的,用王牌去打小兵,得不償失。
舒時稍微搖了搖頭:「防人之心不可無。」鍾如季的人身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處在中立線上未逾矩的閆昱是全場最不擔心自身安全的人,他看向還拿著染血長箭的朋友,恨鐵不成鋼地提醒:「丟了,還拿著幹什麼?等著被追責嗎?」
朋友頓時甩了手中的燙手山芋。
閆昱這才放心,轉了目光看對面的戲。
他的任務目標在裡面,就看誰的身手最出色了。
男人目標明確,也誠如眾人所想,他舉起刀,指著鍾如季,歪頭勾唇笑著,邀請得十分有禮貌:「出來,我不動其他人。」
接著他目光移了些,定格在餘菱那邊,又咬字道:「女的除外。」
被點了生死簿的餘菱身子一抖,貼著門的女人面上已有灰敗之色。
鍾如季神情未變,低頭看了看沒有箭的弓。
「你一個?」齊韓昭走了幾步過去,壓著音量,「需要我們幫忙嗎?」才結的盟可不能一拍就散。
柯於珩也道:「我們人多,勝算也大。」
「不了。」鍾如季的視線始終和那瘋子對著,順便對兩人道,「都別上前,以免誤傷。」
舒時揪著他衣服的手越來越緊,鍾如季卻像不在意似的拿下他的手。
閆昱好整以暇地等著大戲開場。
鍾如季還沒走幾步,身後響起小跑的聲音,一直藏在人後的餘菱跑出來扯住他手臂。
女生的聲音謹慎又堅定:「你打不過他,讓我來。」
男人緩步走過來時把玩著刀刃,像是想多欣賞欣賞眾人的表情,他聽到餘菱說的話,嗤笑道:「你連一個女的都不如?」
鍾如季不為所動,只是對餘菱道:「你確定?」
餘菱環視一週,聲音低低的,少了清亮:「這種人的話不能信,一晚上時間太長了,他把大家全殺了都有可能。」
對方腦子有問題,誰都不能和一個瘋子談交易。
男人不悅地停住步伐,指著鍾如季說:「我讓你過來沒聽到嗎?」
餘菱抑制住由害怕引起的顫抖,深惡痛絕道:「他欺人太甚。」
像是給自己壯膽似的,她恨恨咬牙道:「不就是道具嗎,有什麼可能耐的!」
她心一橫,按下自己的手環。
登時,齊家大堂被白色光芒照亮,餘菱站在這片光芒的中央,低喃:「轉瞬即逝,夜為白晝。」
鍾如季退回舒時身邊,拉著他往門口退。
有經驗的能分辨出餘菱使用的是什麼道具,齊韓昭把方拓拉了過去,柯於珩也聚到了大門口。
舒時看著餘菱緩緩後退的背影,皺眉道:「她第一次用這個道具。」
「嗯。」鍾如季道,稍稍解釋一番,「轉晝一般用於生存任務,效用是跳過夜晚。」
舒時鬆口氣:「哦,這樣啊。」
他擔心餘菱不清楚道具的具體效用,貿然浪費了一次使用道具的機會。畢竟生存道具都是拿命換來的,用也要用得有價值。
「擔心什麼呢。」鍾如季覺得好笑,「手環裡都有道具的詳細介紹。」
「啊?是嗎……」舒時一臉懵,「因為我聽說選道具的時候只能看到名稱和使用限度來著……」
大門上的藍光消散,禁制解除。
代表轉晝力量的白光騰上天花板,餘菱轉身立刻往門外跑。
儘快離開是非之地。
男人意識到集合點已可任意進出,他猙獰著臉惡聲道:「都給我留下!」
幾人的速度更快了,女人推開大門率先跑了出去,餘菱次於她,第二個離開集合點,柯於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