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那邊重新和舒時站到一塊兒的李皓,對過分敏感的鄭祝司說:「人家只是不喜歡自己死黨和其他人關係好而已,別想太多了,你也不算算舒時來二區有多頻繁。」
和他一樣,鄭祝司自然也有自己見解,他眯了眯眼睛,感覺微妙:「我只是覺得哪裡不一樣。」
具體是什麼感覺他描述不出來,只是覺得舒時朋友偶爾流露出的神色有點不對。
「不管哪裡不一樣,只要他不害鍾哥不就完了?」平弈秋笑嘻嘻道,「反正他又不是喜歡舒時。」
鄭祝司哼了一聲,挑眉反問:「你怎麼知道不喜歡?」接著頭也不回地進了休息室。
「我怎麼知道不喜歡……不是你們說的嗎?」平弈秋一臉單純,看鄭祝司走遠了又叫,「喂!你把話說完再走啊!」
機械門開啟,鄭祝司瀟灑地擺了擺手。
為確保自己的判斷不失誤,周夕歌特意觀察了下李皓和舒時的互動。
任務區裡,男性和男性結為伴侶是常見的事。同生死共患難,心思一動就奔到愛情上了,她曾經還一度覺得這世界最大的作用就是讓人看清自己的內心來著。
可她也算是閱人無數了,愣是沒看出來李皓對舒時有任何特殊情愫,怎麼看都是正常的朋友關係。
李皓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群大佬圍觀,這時正和舒時聊著天,時不時瞅一眼鄧銘的狀況。
舒時親眼見過荊棘沼澤後對高階任務有了個大概的認知:難,確實難,難如登天。
「高階任務我無能為力,進去會成為你的拖累,鍾如季那邊怎麼樣,他幫你過嗎?」李皓問他。
舒時皺了下眉,沒說話。
「咳,我不是要你利用他的意思。」李皓自覺失言,補救道,「我只是比較擔心你,你的道具之前不是用不了嗎,現在呢?」
只要提到道具舒時便感覺腕上的手環存在感劇增。
迄今為止,他還沒成功讓手環亮起過,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舒時搖了搖頭,說:「也不能。」
李皓本來很期待,這會兒眉眼都沮喪下去:「你高階馬上就到了,道具又用不了,你硬扛啊?」
生存道具確實是世界機制的嘉獎,但能不能選到好道具全憑運氣。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如今全任務區都知道破空的具體用處,一逢十五次任務便迫不及待地將破空收入囊中。
舒時剛來這世界就知道了破空的存在,沒道理原身不知道。
憑自己的喜好選道具,夠任性。
舒時看了看手環,覺得原身真是跟他一樣,任性歸任性,運氣是真不咋地。
舒時和李皓聊了一會兒,最後也沒能聊出高階任務到底該怎麼過。
荊棘沼澤裡,鬼怪趴在鄧銘的肚子上,幾根長須微動。
任務大廳裡不全是唱衰的,也有人覺得鄧銘會被激出潛力。然而事實證明,恐蟲這一項就足以讓鄧銘死個上百次。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生存進度條即將滿點,鬼怪對這個死屍一樣的玩具徹底沒了興趣,低頭將獠牙扎進鄧銘的身體裡,慢慢撕扯。
三眼蟲們跟著老大有肉吃,齊齊湧上來分一杯羹。
鄧銘處在昏迷中,生生被劇烈的疼痛扯回意識,他意識回籠,清晰感受到自己正被齧咬分食。
開膛破肚。眾人看著這堪比凌遲的畫面,心裡和胃裡直犯噁心。
鄧銘的鮮血染紅了鬼怪白色的獠牙。成滴的血珠滲入深色的泥土,鄧銘從掙扎反抗到放棄僅僅隔了三分鐘,數息之後,他胸膛的微弱起伏也都停止。
空間提前結束。
相比任務開始時的譁然,此刻的任務大廳有些沉默。鄧銘作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