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擁擠在了中軸線上,幾乎沒人瞧見,那城西的關卡外三里處,正有三五個人保護著一個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一路向西北方向逃去。
那被簇擁著保護起來的中年男子,正是剛剛從天牢中暗度陳倉出來的樂仲,他叱吒了朝堂三十年,沒想到竟落得個狼狽逃竄的下場。他的細作已經被皇后消滅得七七八八,惟獨剩下五百人,就在京城西北五十里外的魏子城等待。
他只需要跟那五百人匯合,便有了基本的保證,他當日落難後邊派人送往林海國的信件,也不知道抵達了沒有,他跟林海國走私商貿這麼多年,關係還算不錯,如今他也只能選擇到那兒去躲躲風頭了!
樂仲清楚得很,皇后之所以始終將他關在天牢中未直接處死,便是希望可以在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畢竟他是當朝左丞,他所掌握的朝堂資源要比皇后掌握得更全面和準確,更何況她當初選擇與他聯合,便是因為他手中的某個舉足輕重的物件,他若不全全放手,只怕她將二皇子推上了皇帝的寶座也沒有用!
而她卻始終不曾與他來做這筆交易,並不是她有多氣惱他的背叛,而是她似乎在尋找他的弱點或者是命門,只要一拿出來,便可以讓他必須點頭同意,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而樂仲就是知道了皇后的這種思維,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逃跑,反正他即便被抓回京城,只怕也不會這麼快就被處斬。
樂仲一路疾馳著,竟驀地想起了自己的幾個女兒,已逝的樂薇自不用想,只是樂菁和樂萱二人,他對她們從小便頗為嚴厲,雖是姑娘,學的卻從不是刺繡女紅,而是心計謀略,為的就是可以為他的仕途填些動力,如今瞧來,她們二人竟比他更深諳這安身立命之道,如今天下動盪至此,她們兩人卻一個隱於林、一個安於宮,幾番鬥爭下來竟絲毫未損,反而是他落了個倉皇出逃。
樂仲咬牙,他究竟是多麼失敗,才會養出這麼兩個不孝的女兒!
他樂仲這一世也算是名聲顯赫了,只可惜到底是後繼無人,到了這等時候,竟連個可以投奔依靠的兒子都沒有!只怕有一日他駕鶴西去,也必定是要後繼無人了。
後繼?樂仲猛地皺眉,他如何會突然想起這等喪氣事兒?
樂仲才想要自我安慰,便聽見前方一陣馬蹄呼嘯,還不等樂仲防備,便已經被那突如其來的眾多騎兵包圍得嚴嚴實實。樂仲抬眼,便看見了為首的十四皇子。
樂仲咬牙,這個最愛多管閒事又軟硬不吃的十四皇子,最是難纏,竟這麼輕易地便圍堵到了他?難道他這五個護衛中還有奸細?
樂仲並未開口,只是挺直了腰桿坐在馬上,在沒有確定十四皇子的來意之前,他可不想提前給他留下什麼把柄。
十四看出了樂仲一如既往的鬼心思,便不羈地扯出一抹得意的笑:“樂丞相,如今全京
城的人都在迎進二哥凱旋,樂丞相為何在這兒玩躲貓貓了?”
樂仲皺眉,十四皇子知道二皇子今日入京,便不可能不知道他被皇后羈押的事兒,如今在這兒出現,是為了抓他回去麼?樂仲盤算了一刻,才清淺一笑,不去回答十四皇子的問話,反而反問著十四:“若下官不曾記錯,十四爺曾求過萬歲爺,將小女樂萱許配給您吧?”
十四不禁眉梢微挑,好端端地怎麼會提及七嫂?十四略揚起下顎,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是又怎樣?”
樂仲那下巴上的鬍子微微動了動,才扯出一抹了然於心的笑意:“十四爺爽朗豁達,下官不敢跟您繞圈子,便跟你直說了,下官急於奔命,不敢耽擱,雖不知十四爺是為何來圍堵下官,下官不敢有微詞,只能拿下官最珍貴的小女做抵押,若十四皇子放下官一條生路,下官便必定將小女樂萱送到十四爺手中!”
十四皇子不由得霎時將濃眉皺緊,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