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徹底鬧開,一竿子捅到萬歲爺那,恐怕就不只是她失手燙傷十八皇子這麼簡單了!
從安永晃被樂仲揪出來,便有無數人傳言說安嬪與宛妃不和,到樂薇的離奇死亡,再到她今日失手燙傷十八皇子,這些事若都推到她身上,她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你……你這是得理不饒人,十八都說這只是錯手了,你在這兒……抓住我不放是為了什麼?”安嬪壯著膽子,仗著自己年紀大些,便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哈?”樂菁竟咬著牙笑了,“安嬪,你最好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嬪,竟敢這麼與本宮說話麼?是我斤斤計較還是你心腸歹毒,自有萬歲爺定奪!”
樂菁仍是掛心著十八皇子的臉,見了太醫趕來,便趕忙緊盯著太醫處理傷口,將蠟油小心清理乾淨,便看見十八臉上被燙起了一溜水泡,在燭火的映照下格外慘烈。
樂菁咬唇,這要是留了疤,會毀了十八後半輩子的!
太醫在十八的臉上敷了厚厚的藥膏,才緩緩起身:“微臣會每日來給十八皇子換藥,燙傷得不十分嚴重,但也需好好治理一陣,會不會留疤,便要看十八皇子的造化了,好在十八皇子還小,許是以後長開了便看不出了。”
樂菁的眉頭皺的更緊,太醫的意思說的很清楚,十八留疤是正常的,不留疤才是上天眷顧。
樂菁不由得面露了兇光,那個安嬪,她必定要讓她付出該有的代價!
玄策趕到子衿閣的時候,便看見了敷了滿臉藥膏的十八正在安慰始終哭泣的宛妃,不由得皺眉:“怎麼回事?”
“父皇!”十八略抿唇,才回話道,“安嬪娘娘來給兒臣送生辰禮物,誰知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燭臺。”
“哦?”玄策的臉色明顯黯淡了,“安嬪好歹也是個娘娘了,怎麼跟個慌腳雞似的,竟也上不得高臺盤?這麼些年在宮裡,連這點兒安穩勁兒都沒有了?”
樂菁便只是哭,她知道這時候脆弱是最好的武器,抽噎了許久才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萬歲爺,安嬪姐姐可不想是失手的模樣,燙傷了十八,不僅不道歉,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分明就是故意傷了吾兒的!萬歲爺,以往的事兒臣妾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可十八好歹是皇嗣啊!她安嬪就是對臣妾有什麼私人恩怨,也該衝著臣妾來來呀!”
“好了!”玄策嘆氣,伸手去拍了拍仍舊哽咽不止的宛妃,“朕自有定奪,天色不早了,讓安嬪隨朕去吧,你們娘倆都受了驚,要好好睡一覺才是!”
“萬歲爺……”樂菁梨花帶雨地輕輕拽住皇帝的衣袖,“您這就丟下臣妾不管了?臣妾……害怕……”
玄策是真的寵樂菁的,見她這個往日最明朗的性格今日也一副瑟縮模樣,不由得心軟了片刻,回頭下旨:“告訴淑貴妃,朕今日不去她那兒了,先給安嬪禁足,等朕將一切查清,在一件件找她算賬!”
十八皇子也不由得抬眼瞧了父皇一眼,他這語氣,分明是相信了外界那個傳言,認為是安嬪還是了九嫂。
可害死九嫂的恐怕……
十八被丫鬟安置在床榻上,仍滿眼清明,他今日分明看的清清楚楚,碰倒燭臺的根本不是安嬪,而是安嬪身後的那個丫鬟。
看來,是有人下定了決心要害安嬪,來拿他當引子而已。
十八的眼眸略晦暗了片刻,他不想捲入這些人的紛爭之中,既然有人想要借他的傷除去安嬪,那他便做這個引子吧!
聽了父皇今日的語氣,難道會是父皇親自謀劃的不成?不,不會的,若不是他閃躲地夠快,恐怕那燭火便倒進他的眼睛之中了!看來動手的人也對他沒有絲毫眷戀啊!
坤寧宮也始終明著長燈,穆婉聽著翠兒的稟報,不由得微微勾唇:“這十八皇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