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走?”
“我只是來領樂璇回家。”玄凌珏的話說的極平緩,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哼,”楚喬冷哼,“少拿你那副當家王爺的態度跟我說話,沒錯,你是王爺、你是原配,那又如何?我敢來,便不可能怕你!”楚喬的語氣有些蠻橫,他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樂璇奪走,便已經做好了被天朝誤解甚至逮捕的打算。
玄凌珏微不可辨地抿了一下唇,竟似乎露出一抹冷笑,卻又似乎始終面無表情,彷彿楚喬所說的不過是個並不好笑的笑話,讓玄凌珏略帶了一分鄙夷:“原來世人稱讚的西陵國三皇子,也不過是個土匪強盜。樂璇向來是善惡分明之人,三皇子,若你都不再約束自己的行為,只怕會將樂璇越推越遠。”
楚喬咬牙:“縱使你如何說吧,反正我下定了決心要將樂璇帶走,她跟你吃得苦已經夠多了,我絕不可能再這麼坐視不理!玄凌珏,你如此面無愧色地站在我面前信口雌黃,都不捫心自問一下,自從樂璇嫁給你,她吃了多少苦麼!”
玄凌珏這才將唇抿緊,只怕楚喬說的沒錯,自從她嫁到他身邊,便一直苦厄不斷。
兩人的對話似乎便已經結束了,那潮溼黏膩的風拂動著盛夏翠綠的樹葉,發出瑟瑟的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便聽見樹林外一陣喧鬧,楚喬才皺眉,便見衛東匆匆趕來:“三皇子,咱們似乎被包圍了!敵軍少說也有千餘人!”
楚喬不禁皺眉,他輕騎入京,這一整支隊伍不過七八十人,即便以一當十也難敵對手啊!抬眼瞧了瞧仍舊抿著唇立在原地的玄凌珏,滿心憤憤:“你來跟我談判,不過是在拖延時間?”
玄凌珏的面色仍舊淡淡:“本王不過是希望給你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
楚喬被玄凌珏這一副凡事不急不吵卻又一擊中的的態度氣得喘著粗氣,咬緊了牙關才冷冷開口:“你就不怕我挾持了樂璇做人質,逼你退兵!”
玄凌珏微微嘆氣,竟極耐心地解釋道:“第一,你對樂璇的心意我很瞭解,你不會做傷害樂璇的事;第二,我玄凌珏向來不受人威脅,即便你手中是我最重要的人;第三……”玄凌珏微微頓了頓,才側頭瞧了瞧林外的情勢,“若是我猜的不錯,如今天鶴已經將樂璇帶離馬車了,不信你可以讓他去瞧瞧。”
楚喬原本便緊皺的眉頭不禁糾纏在一起,那英氣的眼眸中帶著一抹難以置信的驚訝,他從擄走樂璇到玄凌珏追來不過半日光景,那通風報信的男子又身受重傷,只怕入城也至少要將近兩個時辰,可玄凌珏居然就能在知道了他的方位後如此迅速地調來千餘人,可見他平日裡便有所準備。
可即便他早就有所準備,他又如何確定那個一身短打裝扮的侍女就必定可以將昏迷不醒的樂璇救走呢?
還不等楚喬命衛東去檢視,便已經又來了兩個連滾帶爬的侍衛匆匆奔來:“三皇子,佛王妃……不見了!”
楚喬不禁忿恨地咬緊了牙關,執拗地瞪著眼前這個沉默平靜的玄凌珏,怎麼彷彿才頃刻之間,這優劣之勢便已經完全變了風向?
玄凌珏看得出楚喬那滿心的憤懣,輕抿了唇緩緩開口道:“論理,作為天朝王爺,我該將擅闖京城的他國細作收押待審的,我如今尚未動此心思,便是念及了你與樂璇間的關係和我孃親與你父皇的多年友誼,所以別用那種委屈不甘的眼神看著我,以你我間的政治立場,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楚喬,你擅自搶走樂璇,已經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玄凌珏的話說的極輕,可不知為何,卻又壓得人極重,重到衛東在三皇子身後幾乎要緊張地喘不上氣來,在他的認知中,天朝佛王是個凡事不爭的人,可今日一見,才知道他從不是不爭,只是很知道自己想要的該要的是什麼。衛東嘆氣,雖然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