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盪漾,然後他走過來,“原來是竹雅呀,好久不見!”
“是啊,你怎麼還是這麼騷包!”竹雅顯然忘記剛剛的無數眼刀,張口便道,等反應過來險些被那些眼神凌遲掉。
“恩,你還是這般嫩綠!”旁邊頓時響起了一片嗤嗤的笑。竹雅一年四季都是綠色長衫,以前就被人常說活像一顆青菜,此刻青梵戳了他痛處心中氣惱,當下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恩。現在連臉都綠了!”說完,青梵微微側過頭,視線落在木白離的身上。
木白離只覺得心一抖,險些就撲過去,然後把腦袋往那熟悉的肩頭上蹭,這如今距離貼近,便從自家師傅那雙溫潤明亮地眼眸裡看到自己抿著嘴唇故作鎮定的可笑神情,心頭就又是一陣恍惚。醞釀良久正要開口,就見自己師傅眼睛輕輕往上一挑,嘴角勾了個略顯輕佻的笑容,“這位姑娘,為何如此有深意的看著我?”
輕飄飄的一句話,立時讓木白離怔在那裡。腦海裡短暫空白之後,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雖然有想過這樣的情節,會想過自己會難過,卻從來不曉得,這感覺是這樣的,這難過是這樣的。
手被丸子捏得更緊,齊凌也難得地在自己心底呼喚,周圍關切的眼神讓木白離渾身像針扎一樣,她強穩住心神,嗓子發澀,“剛覺得仙君挺面善,以為是個故人,原來是認錯了,抱歉!”說完硬生生地轉過身去,伸手看似隨意地往眼前一拂,那手背,已然全溼了。
正要開口說回家,就聽到身後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離自己很近,又是極近溫柔,“我歷劫完畢之後在凡間逗留幾日,本來準備帶些禮物,又不知道買些什麼,用仙法變銀兩也是不好,所以我把我那琴給當了,那孔雀吵鬧著不依,我也是心疼得很!”
只聽他嘆了口氣,顯得頗為傷感。
“那你帶什麼禮物回來了?”竹雅有些好奇,人間有什麼好東西,這傢伙不惜用琴來換?
木白離此刻也被分散了些許注意力,忽然覺得肩膀被戳了兩下,一轉頭,就瞧見師傅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手裡拿的是————一串糖葫蘆,再看周圍眾人都是下巴脫臼的驚詫模樣,木白離強裝鎮定,“桃花仙君,何事?”
卻見自家師傅皺了皺眉,又將糖葫蘆縮回去籠到袖子裡,自顧嘆道,“這過了一百多年,小丫頭早該長大了,這糖葫蘆換的著實可惜!”
他在說什麼?木白離只覺得剛剛還被壓在那深淵之下受著錐心折磨,此刻瞬間被拋到了雲霧之上飄飄然,如此的大起大落。
“過來!”青梵招了招手,見木白離怔在那裡做樁子,索性將她一把扯了過來,“換都換了,你還是拿著吧,免得辜負了為師的一片心意!”
為師,為師,木白離耳邊只有這兩個字在迴盪,撞得她耳膜都快要裂開了,手裡的竹籤捏得是那麼緊,身子都站立不穩,聲音沙啞不確定道,“師傅,你記得我?”
青梵倒是隨意的點頭,“自然是記得的,怕是忘了這天地萬物,也記得你這倒黴丫頭的!”
記得,師傅還記得我!先前眼淚還沒有現在多,此刻卻彷彿是得了澆灌,一下子全都湧出來,眼眶裡包不住就拼命地往外流,瞬間就覺得臉頰上全溼了,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憋屈,“你明明記得,那剛剛,剛剛……”
話還未說完就瞥見面前的人又笑了起來,彷彿回到了邵華山,當年被師傅捉弄時候的場景,那樣促狹狡猾又欠扁地笑。
“剛剛,自然是懲罰你對為師不敬的!”
就在此時,丸子猶豫兩下上前甜聲道,“孃親,我要吃糖葫蘆!”手伸過去夠了兩下奈何木白離抓得緊,丸子只得愁眉掉頭,“爹爹,孃親不給我!”
這一聲爹爹喚得一臉笑意的青梵從頭到腳都震上一震。恰在此時那蘭花仙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