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那倒是奇了,說來,之前皇后娘娘只是小病的時候,沈妃娘娘以一己之力將這合宮的事情都管理的穩穩妥妥,賞罰得當,可是連皇上都贊過的,怎麼今日只是區區照顧病中的皇后的事情,沈妃娘娘今日竟是都要依賴太子殿下一個孩子了麼?”
那綠斗篷的宮女聞言,也不再賠笑了。
左右這閹人也是自家主子早就忌憚的人,只等著皇后娘娘一死,接著要被處置的就是這閹人了。
反正,那位太子殿下心裡,她們沈妃娘娘是最仁善的了,區區處置一個奴才,那位太子不會不給沈妃娘娘面子的。
“瞧阮公公這話說的。不管咱們沈妃娘娘能不能管好這一宮的上下事務,只要沈妃娘娘能照看好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掏心掏肺的信著她,這沈妃娘娘甚麼時候能幹,甚麼時候不能幹,又有甚麼要緊的?”
阮公公臉色微微一白。不知是被這寒風吹得,還是被宮女的話刺得。
“再說了,百善孝為先,皇后娘娘既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又是太子殿下的嫡母。甭管皇后娘娘那裡是大事兒還是小事兒,只要那邊出了事兒,難道阮總管還能與陛下一樣,攔著不讓告訴太子殿下麼?”
那宮女嘴皮子極其利索,站在廊下,噼裡啪啦就說了一通,末了還不忘諷刺道,“我瞧著,公公還是快些把太子叫醒,否則誤了時辰,到時候,只要咱們沈妃娘娘在太子面前一提這件事,公公怕是就保不住今日在太子面前的體面了!”
阮公公深深看她一眼,這才轉過身去,打算去真的把太子叫醒。
畢竟,百善孝為先,這句話,這宮女說到了點子上。
結果他剛剛轉過身,就有東宮的小太監,急急忙忙領著沈妃身邊的嬤嬤趕來了。
“等等!阮公公等等!”那嬤嬤忙忙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卻也正好能喊住阮公公。
阮公公回過頭去,看了那嬤嬤一眼,又瞄了一眼那個私自給那嬤嬤帶路的小太監一眼。
小太監瑟縮了一下,立刻在大雪地裡跪了下來。
那嬤嬤只當沒有看到小太監的模樣,徑自抱著手爐,“咯吱咯吱”的踩著大雪,快步走到阮公公面前,笑道:“公公且慢,先前皇后娘娘咳出了血,主子這才打發了綠意過來請太子殿下去主持大局。這會子皇后娘娘醒了,知道外頭下了雪,特特吩咐了不讓咱們來打擾太子。
主子原是不肯,後來瞧著皇后娘娘不咳血了,太醫煎的藥也能自個兒吞服,顯見是大好了。我來之前,皇后娘娘吃了藥,還要拉著幾個親近的宮人說話。這不主子才打發了我過來,說是不必請太子過去了。太子勞累幾日,合該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阮公公眯著眼睛開始打量那嬤嬤,見那嬤嬤眼睛裡果然透出一絲惋惜之色,彷彿不能讓太子在大雪天裡奔波這一趟,讓她很是可惜似的。
阮公公見此,再瞧一瞧外頭越下越大的鵝毛大雪,終於信了,道:“既如此,那就勞煩夏嬤嬤和綠意白白走了這一遭了。”
二人自是連聲道“不敢”,爾後直接告辭。
綠意跟在夏嬤嬤身後半步遠的地方走著。
等走出了偌大的東宮,扭頭看一眼東宮被大雪覆蓋的綠瓦紅牆,忍不住道:“嬤嬤,主子怎麼突然改了主意?不是說,要趁著陛下不在,皇后又恰好昏迷不醒,好好讓太子辛苦一番麼?”
畢竟,即便是對常人來說,偶然勞累幾日,在大雪天裡被刺骨的寒風吹些時候,回家也少不得一場風寒。
尤其太子是早產兒,身子打小就不好,十歲之前,一直是把藥當飯吃,也就是這三四年裡,太子的身體才終於好了一些,卻也不能和尋常人相比。太子若病了,那整個身體定然是要被多掏空一些的。
沈妃雖然深得太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