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和白天那個沉默寡言又古板嚴肅的孫老師截然不同,儼然變成了個話癆的變態,並且擁有極強的炫耀心理,生怕我們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還辛苦的解釋半天。這孜孜不倦的精神倒是和他老師的職業很相符。
不過託他的福,我也對自己現在的情況有了清醒的認識。我並沒有修煉什麼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橫練功夫,肉身還是很脆弱的。如果這種降真的像他說的這麼厲害,倒真是很棘手。
我不是那種有急智的人,想了幾個方案都被我否決。我本來打算在瞬間魂魄出竅來殺他,但是不知道降頭髮作的速度有多快。如果是瞬間發作的,我即使殺了他,自己的肉身也毀了。太冒險。
我也想過讓毛子瞬移到他背後去刺殺他,毛子看來也是這麼想的,躍躍欲試,但還是那個顧慮,把自己的肉身搭上了划不來。
我忽然有點羨慕熱血漫畫裡那些愣頭青主角了,他們一往無前,不管不顧的只需要轟殺敵人就行了,不需要考慮太多。像我這種性格,既不能做到無腦的一路向前,又不能運籌帷幄算無遺策,其實是不太適合在外面混的。
那麼一瞬間,我有點痛恨自己。
小時候寫作文的時候,遇到猶豫不定的事,老師總教我們寫“我心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狀女嗎才。
這一瞬間,我忽然希望真有個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我出來,替我快刀斬亂麻結果這件事。
然後,我感覺自己的胸口隱隱發燙。那面銅鏡在發熱。
“噢?”那飛頭也發現我的異狀,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難道……不可能!”
銅鏡越來越熱,同時我眼前陣陣發黑,身子劇痛,面板也發出龜裂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我體內鑽出來。
是降頭髮作了?
這是我的最後一個意識。
在陷入沉睡之前,我看到個血紅的人影從我體內鑽了出來,揮拳朝錯愕的孫老師打去。
……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毒辣的陽光曬在我臉上,讓我有點晃神。
“把窗子拉上。”我用手擋在面前,無意識的說道。
然後,燥熱的感覺變得輕了些。屋裡變暗了下來。毛子蹦到我身上,親了我一口,“粑粑,你醒了?”
我想坐起來,但只感覺身上痠軟無力,稍微動下就眼冒金星,同時肚子也咕咕叫。這是消耗過度的表現,我感覺自己現在能吞下一頭牛。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
我打量了下,現在自己應該躺在個賓館房間裡。嚯,還挺豪華!這房間足有一百平左右,地上鋪著的厚厚地毯我懷疑把雞蛋扔上去都不會碎,窗簾都有兩米多高,還是那種遙控的能自動關閉的。
屋裡盥洗室、書房、會客廳、瞭望臺一樣不缺,光是那巨大的真皮沙發估計都得值好幾萬。
這小子把我弄哪個富豪家裡了?
門外傳來個小夥子的聲音,“先生,您點的東西到了,我可以進來嗎?”
“進!”毛子用稚嫩的嗓音說道。
一輛銀色的手推車緩緩推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誘人的香味。手推車上,放著小牛排、烤鵝、鵝肝醬、蝸牛、披薩、紅酒等等。聞到這味道,我飢渴的肚腸恨不得從我嘴裡跳出來,直接覆蓋到這些食物上。
“先生您慢用。”服務員小哥用詭異的目光打量了下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的我,以及騎在我身上的毛子,帶著職業化的笑容退了出去。
“這是哪?”
毛子說了個本市很有名的五星級酒店的名字。這是裡面的總統套房。
我差點沒把舌頭咬掉。“怎麼開的房?”
“我把個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