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那他得修改今天此行的打算了,如果是後者,那真是撿到一塊寶。只是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須得在飯桌上好好弄清楚了。
所以趙壘非常直接地道:“哦,說說看,你是怎麼算的。”
許半夏倒是有點吃驚,不過既然趙壘都開口了,她沒有推卻不算給他看的道理,便從包裡拿出一本便箋,一邊說出各個環節目前的價格,一邊順手就在紙上寫出流程圖,算出最終的毛利,然後撕下那張紙交給趙壘。對於許半夏把那些價格的零頭都說得那麼清楚,趙壘還不覺得有什麼異常,因為他自己也記得很清楚,這是吃飯的本事。但對於許半夏不用計算機,隨口就把那些價格加加減減,得出一個準確的數字,這個本事趙壘有點佩服了。有這種本事的人,隨時都可以對市場上的價格產生反應,敏感程度一定可以超過尋常人。趙壘足足對著那張紙好好看了一小會兒,才在心裡確定,許半夏抵押房子進廢鋼的決策沒錯。
至此,趙壘已經明白,許半夏這個人與他往日見過的那些小商人有點區別,她不是那種跟風或只是利用某種特殊社會關係做生意的人,這個人做生意,主要靠的是精確的計算和銳利的眼光。許半夏是個人才,應該抓住她為我所用。趙壘微笑地把紙撕了,放進菸灰缸,道:“小許,這一手算計著實高明。”
許半夏笑道:“算了也白算,資金不夠,手腳給捆住了,施展不開。好不容易這回利用一下老宋公司的錢給自己弄一票大的,又搞得這麼狼狽,真是的。趙總別誇我了。”
趙壘笑了笑,可不是。但也就這種情況下才能夠考驗一個人化不利為有利,扭轉乾坤的能力。“除了進廢鋼的打算外,最近還有什麼長遠的打算?”
許半夏道:“有,想把我堆場附近的地都買下來,趁施工隊圍海造堤的時候,修個可以停靠萬噸船的碼頭,這樣的話,以後可以跟銀行談貸款了。不過這得與老宋談談,最好還是可以繼續用去年進俄羅斯廢鋼的方式操作今年的生意,否則我那一點錢還不夠分兩個地方使。如果趙總你在以後的操作中繼續支援我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了。”
趙壘自然知道他的支援是什麼,就跟上回在北方時候的許諾差不多。“但是,小許,你有沒有考慮過,最近那些碼頭的生意都不好做?你要做碼頭的話,不會去承包一個嗎?”
許半夏笑道:“這話去年夏天在杭州開訂貨會的時候,我也與馮總說過,那時是馮總提議我吃下那塊地造碼頭,我覺得不行。後來回家考慮了幾天,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如果我繼續借用老宋公司的資金這麼操作下去的話,我自己的量首先就很大,然後老宋既然在這兒設了分公司,他們的量也不會小,我很不好意思地把趙總你們公司的量也算了進去。這麼一算的話,我看虧本應該不會虧了。這還是第一層考慮。第二層考慮是我準備發展工廠,我既然沒有充足的資金,所以只能一步一步來,先把配套的設施造起來,運轉起來,先開始賺錢,然後再發展高深的。雖然我目前還沒有看準究竟是上哪一行,但碼頭配套對於我這麼合適的地理位置而言,不上簡直是沒有道理。先不說以後究竟能不能上合適的工廠,起碼對現階段而言,堆場有個碼頭配著,做生意可以活絡很多,資金借貸也可以又多一條銀行的渠道,沒什麼不好的。”
趙壘非常認真地字斟句酌地聽完許半夏的話,心裡直呼高手。因為圍海造堤在前,所以許半夏建造碼頭的費用可以減少很多,否則那條長長的引橋無論在建造上和以後的運轉成本上,都是筆不小的費用。而且,趙壘又為許半夏心中那幅宏偉藍圖傾倒,看不出,她會有如此深遠的打算,無論許半夏以後能不能實現她今天口中所說的打算,她目前走的每一步應該說都是腳踏實地,正確非常,碼頭的建設,如她所言,是條很好的路子。沒想到這個平日裡笑嘻嘻的女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