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不會那麼甘心。許半夏想起一件事,微笑道:“野貓,等下我開了行李,你拿三條領帶走,一條給阿騎,一條你叫阿騎給秦方平,一條給你老爹,算是我這個鄉下人進城帶回的禮物吧。還有,你跟阿騎說一下,叫他最近密切接觸秦方平,關係搞得越鐵越好,我礙於趙壘,就不出面了,免得刺激趙壘。”
高辛夷差點跳起來:“他們都有禮物,為什麼獨我沒有?我不給你帶話。”
許半夏閉上眼睛,只是微笑著一個“哼”。
高辛夷居然伸出魔爪,一把掐住許半夏肩膀上的肉皮,道:“給不給?或者商量一下,你給自己的舍一個給我。”
許半夏笑嘻嘻地道:“我在飛機上發到的一盒點心沒動過一下,等下你拿走吧。呵呵。”
高辛夷也是一聲“哼”,道:“不稀罕,瞧我回去怎麼傳話給阿騎。”
許半夏這才慢騰騰地從自己的小包裡掏出一個黑沉沉的心形東西交給高辛夷,故作委屈地道:“你瞧瞧,現在都要挾著要離間我和阿騎的兄弟關係了,你說我還能不把自己私藏的寶貨挖出來給你嗎?這可是個有年頭兒的古董,你可給我保管好了。”
高辛夷怕許半夏反悔,一把抓過黑沉沉的小東西握在手心裡,到紅綠燈前才鬆開來一看,當即就大笑出來:“胖子,我真愛你,只有你想得出買這種好玩東西送我。我等下就去找根結實點的線串了拴腰上,太好玩兒了。”
許半夏笑道:“不許露出來,更不許說是我送的,否則我老臉都斷送在你手裡了。”
高辛夷只管“咯咯”地笑著道:“不怕不怕,我都戴得出來,你還怕什麼?唉,胖子,你說那個西門慶以前戴的什麼春宮香囊是不是就是這種東西?”
許半夏早就知道高辛夷另類,所以一看見這個寶貝,也不管是不是真古董,就買了下來,見野貓果然喜歡得不得了,不由笑道:“我估計內容圖案應該是差不多的,只是西門慶的香囊是潘金蓮李瓶兒什麼的繡的,這個是用紫檀木雕的,更經久一點。好了,這玩意兒以後就是你的,跟我無關,你要跟人說是我送給你的,我一準賴得一乾二淨。”
高辛夷一邊開車,一邊把玩著這件小古董,笑道:“我應該拿去央著修姨給打個絡子,可是又怕修姨見了責怪。我最怕她嘴裡不說,心裡生氣。修姨是我家老爹插隊時候遇見的,還是我家老爹的救命恩人,聽說是什麼地主家出來的,老爹感恩要給她養老,可是她偏要做保姆,我覺得她這人陰陽怪氣的,到湖邊小屋去,也不知道是她伺候我,還是我伺候她眼色。所以我都不願意去,我媽也不喜歡去,湖邊別墅基本上是她的天下。”
許半夏這才明白修姨原來是這種身份,怪不得這麼有主意。不過覺得高辛夷說得有點對,這個修姨怪怪的,主不主,僕不僕,身份尷尬,也不知高躍進怎麼忍得下她,也算是本事了。要是她的保姆主意那麼大的話,一早被她打發回家了。
說說笑笑,醫院很快在望,高辛夷留下車子離開。許半夏剛進門就又接到一個電話,這個號碼極不熟悉,是誰?接起一聽,對方哇啦哇啦大聲亢奮地道:“許半夏,好嗎?”
許半夏一聽就聽出是龔飛鵬,懶得與他說話,便道:“哪位?”
龔飛鵬笑道:“別裝了,我的聲音你怎麼能聽不出來?”
許半夏一臉嚴肅地道:“嗯,不好意思,沒聽出來。”便連個再見都沒有,關掉手機。不明白這個龔飛鵬有事沒事總來個電話幹什麼。
哪知龔飛鵬不屈不撓地又打了過來,許半夏正氣喘吁吁地爬著樓梯,一見還是龔飛鵬的號碼,開啟就道:“龔胖子你煩什麼煩,我在醫院裡要死要活呢,你還來煩我。”
龔飛鵬一聽嚇了一跳,道:“哎喲,我立刻過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