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如果父皇知道,你會死的!”
舒蘭也不否認自己的確知道了真相,只悠哉哉地問道。
“二殿下,希望我死嗎?”輕輕揚起的嘴角,卻不像往常那樣是笑著的,“只要二殿下不希望我死,那麼我便不會死。不過前提是二殿下必須不再違背壑帝的旨意,做出令他矚目於我的舉止,若然如此,我想我的性命便是安全的。”
“舒蘭,你應該知道我父皇的手段,他、他……他當真是無所不用其……”
“阿烜!”
太子迦燁豁然破門而入,沉穩的男子難得高聲呵斥,然少頃便恢復如常。
“迦烜,你傷勢未愈,該回去了。”
舉手之間,迦燁已命侍衛進來將迦烜帶出。
“皇兄!”迦烜自是不肯,此時舒蘭看了看兩兄弟,開口道。
“二殿下儘可放心,舒蘭不會忘了自己是迦國的軍人,還請二殿下回去好好養傷吧。”
“舒—”
“阿烜。”
此時迦燁已踱步至迦烜的身邊,只躬下身子,一手按在他的肩上,壓著聲音在他耳畔道:“五年前,父皇可以拿舒蘭一家的性命拿捏你,如今他也可以拿舒蘭的性命拿捏你,你自己且想清楚。”
迦烜猝然甩開皇兄的手,實則當年他怕自己的感情毀了舒蘭一家,會叫舒蘭恨他,所以他才不敢妄動。而今舒蘭只剩孤身一人,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就隨她一起下了陰曹,是以他心中根本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可是他哪裡會想到,將才舒門,最終竟是毀在自己父皇的手上,毀在他們迦氏皇族的手上!
他恨,他真的好恨!
“阿烜,我們說好的,你一定要忍住。”
察覺出弟弟眼中的變化,迦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深怕阿烜此時會脾氣發作。而見迦烜張口驀然頓住的樣子,迦燁毫不含糊,立即起身道:“送二殿下回宮。”
太子身邊的侍衛自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及迦燁音落,已是手腳麻利的將迦烜連車帶人地推了出去。舒蘭看著迦烜茫然怔忪的眼神,心底已經湧不出半點感情。
她不曉得這對兄弟又打算在她面前上演什麼戲碼,縱使迦燁和迦烜沒有對不起舒門,可他們既是壑帝的兒子,便已談不上什麼朋友。
“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若是無事,末將該啟程了。”
迦燁側目打量著她,恍惚間想起頭一次見面時,舒蘭一臉的稚嫩驕橫。她說她穿不慣女人的衣服,嘴上還總愛念著老子、老子的粗鄙話,他明白她是在一群男人的軍營裡待久了,沒有學會世家貴女的矜持禮節。
起先迦燁其實並不在乎舒蘭是否守禮,縱使迦國是禮儀之邦,可他覺得不被束縛地活著的確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直到他發現自己弟弟的眼睛總是會在這個蠻橫的小姑娘身上打轉時,他才覺得,應該教教她規矩,束束她的性子了。
畢竟,未來的皇子妃,總不能一口他娘,一口老子的吧。
可是,哪裡想到,他好不容易教育好了自己弟弟的媳婦,卻因他們父皇的一句話,而徹底白費了力氣。
彼時,就是他都不明白父皇為何執著如此,而今,倒都是明白了。
“舒蘭,我送你一程。”
“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已然天亮的三月天,空氣裡還帶著一些陰冷,舒蘭及迦燁並肩騎馬在前,舒府的一隊人稍稍落在了後面。騎了大段的路,迦燁才開口道。
“西征的皇令,應當不久就會下來了。”
舒蘭直直望著前方,聲調不高不低得平平回道。
“太子放心,舒蘭自會為壑帝、為迦國鞠躬盡瘁。”
迦燁聽的有些落寞,到底他們年少時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