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的這張臉的確是男女通吃,比如曾經將他拿來做花瓶的自己。
舒蘭想起當初自己看他看得入神,不禁有些心虛,好在防線未破,當是算不得叛國。遂猛咳兩聲,咳掉了自己曾經一點點的旖旎迷惑。
“我是不曉得你在西蠻那會是打得什麼主意,不過你既然能從突厥那樣豺狼虎豹的環境裡生長到如今的樣子,又一舉成功解決了圍困蒼城的計劃,可見你的功力一定不淺,誠然這可不是一張麵皮就能擺平的事情吧。”
聽見她這樣說,赫連遠笑得分外開心起來,“你是在誇我,我真高興。”
舒蘭沒有反駁,“那你現在來迦國是做什麼?”
赫連遠玩弄著手上的小酒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酒香醉人。
“我是來提醒元帥的,你可還記得曾答應過我的嘉許?”
舒蘭喝酒的動作此刻已非一頓,而是猝然一僵,她自然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若能為迦國贏得一員良才,一夜春宵又有何妨?
赫連遠看著她,很是賞心悅目地觀賞著她的每一個表情,“縱使我沒能在大原城完成任務,可蒼城的嘉獎,元帥也還沒付給我呢。”
“你想要什麼?”
“一夜春宵。”
赫連遠幾乎毫不掩蓋地說出了自己的願望,可不及舒蘭眉宇稍動,他笑道:“放心,我怎麼會同你要這個呢,我想要的是更珍貴的東西。”
舒蘭談不上鬆了口氣,反而心中愈發對他起了戒備,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東西,你想要什麼,直說了吧。”
“不妨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想要的又是什麼?”蔚藍色的眼眸定在她的身上,帶著幾分狡黠,“一國將領,守衛疆土,這是你的責任,可如果不是西陘關破,你也不用擔上這樣的責任,那麼你自己的心裡頭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真是個會說話的人,永遠都想把握著先發制人的優勢,抓住戰場上的主導權。
舒蘭晃了晃酒罈,並不看他那雙充滿灼熱的眼睛,取笑道。
“這麼關心我,你不是真看上我了吧?”
赫連遠雙手撐地往後靠了靠,“你覺得我隱在中洲,藏在西陘關附近,是為了什麼?可不就是為了見心上人一面。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一個人的真心更為珍貴的了。”
下一刻,男子的手倏然握住了她的手臂,傾身上來的臉目若朗星、面如冠玉,叫人望之驚豔。
“舒蘭,我要的不是一夜風流,我要的是你的一顆真心。”
真心?
舒蘭默然地盯著他,沒有回應,也沒有表情。
這一刻,她只是覺得有些可笑。
赫連遠似乎讀出了她隱在眸地的念想,放開了手,稍稍離開了她一些。
“你我初見,雖是在西陘關,卻非今年。”
“你的意思是我們早前見過?”舒蘭搖搖頭,唇角帶笑,口氣還是十分冷靜清淡,“你這樣絕世的容貌,我若見過,一定牢記不忘。”
“你記不起來也沒關係,我這人比較死心眼,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去得到,不過你放心,比起那位迦國二皇子,我會比他善解人意許多,定不會叫你覺得厭煩。”
赫連遠抬頭看了看天色,又對舒蘭傾城一笑,只是如今的樣子已比不得當初的美目盼兮,反而像是奸猾陰謀的西洲毒蛇。
“今天有些晚了,我也不方便送你回去,你自己路上小心。”
舒蘭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他一定不知道,比起他這種故做君子的舉止,還是迦烜的暴脾氣來得比較真誠。
起碼,迦烜不會一再地騙她。
舒蘭將沒喝完的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