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的時間才會再來北京。

本來家裡還準備為程奇開一場升學宴，但考慮到諸多問題後便只進行了一個小型的家庭聚會罷了。畢竟程奇他們家大可不需要用這樣的一個噱頭來賺些外快，為的也只是全家樂呵樂呵而已。

隨著年齡的長大，尤其是高中畢業之後，程奇感覺家裡人對他說話的口氣明顯改變了許多，很多以前不會告訴的他的事情也逐漸浮出了水面，尤其是一些關於為人處世的技巧更是得到了他父母的大力灌輸。

中國就是一個關係社會，說白了就看誰認識的人更有權勢罷了，這一生之中無非是在巴結和被巴結之間度過。潔身自好的人不是沒有，但若想過上等階層的生活恐怕老實人一輩子也做不到。

幸好程奇並不迂腐，雖然在日本受到過資本主義半年的教育，但回家這段時間已經恢復了當年的思想高度，尤其是他平日裡接觸到的人全非等閒之輩，為人處世這方面也鍛鍊的不少。

只是在程奇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牴觸，身為人，誰不希望按照自己的本心去生活呢，但大多數時候卻都是逼不得已罷了。就像程奇的父親一樣，已經算是位高權重，平日裡也不免小心謹慎，無論是見到下屬還是更高的領導都要保持笑臉，誰管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其實父母對你也沒什麼大要求，非要怎麼樣，你過的開心就好。”王熙珍說道，“你爸做了一輩子的官兒，我在投行賺了一輩子的錢，什麼事兒沒經歷過？現在想想還真是沒多大意思，都不如在家裡陪陪家人孩子過的開心。”

“呵呵，熙珍說的是，尤其是到了爺爺這個年齡更是什麼都看的開了，高官厚祿也沒什麼了不起，整日的阿諛奉承過的實在是太累。”程徳鄴笑道，“幸好爺爺當年還算是有點兒功績，不用像現在的這些人一樣整日的為了升官不擇手段。”

“嗯。”程建濤也點點頭接著父親的話道，“不過年輕人總是要有點兒闖勁兒，若是你現在就看破了這一切到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兒，多經歷一些以後也多些回憶，免得到老了感覺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做，那才要命呢。”

在父母、爺爺的敦敦教導之下，程奇連連稱是，至於他這輩子到底該怎麼過他早就想的很清楚。就像當日在圖書館裡對那位老大爺說的一樣，程奇心中所向往的乃是黃老的境界，但若是真的讓他平靜如水的過一生卻又是絕不可能。

年少輕狂，每個少年人心中都有著一個夢，一個一輩子都無法實現的夢。雖然心裡明知道這個夢遙不可及，但卻會用盡一生的時間去追逐，直到精疲力盡才含恨作罷。

程奇的這個夢是什麼？他自己心裡明白卻無法說的出口，他想要經歷這個世界的一切，無論大起大落，亦或是悲是喜，他不在乎，為的只是不讓自己的心閒下來，等到老去不會後悔這幾十載春秋光華。

以前這樣的夢他想都不敢想，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思想亦是會受到今古。但自日本回來之後一切卻大不相同，程奇已經與人不同，他有一種冥冥之感，自己的人生必定與眾不同。

“爸媽、爺爺，我不想從政，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發現很難，若是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可能一輩子只能碌碌無為。”程奇無奈的說道。

“這是什麼話，我們幫自己的兒子、孫子難道外人還會說什麼？”王熙珍拍了拍程奇的腦袋笑道，“你儘管放手去做你愛做的事情，本來我們把你送到國外就是不想讓你和我們這一代過一樣的生活，你這樣的選擇我們當然支援。”

“對，小奇，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做，當然前提是對得起良心。”程徳鄴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們老實本分的過日子。不過，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也不用跟他客氣，他打你一拳你還他十腳，他若敢動你一根手指頭，你就是滅了他也有爺爺給你頂著！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