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極好極——縱使是不哭死神,又怎能擋我天命所歸?!”
霎時間狂風驟起,煙塵迷眼——再度看去,那地上方才斃命的人竟已全然不見,只留下一灘鮮紅的心頭之血。
“混賬……還不快給我四散去搜?!本座倒要看看,到底是誰人如此大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
在一個簡陋的茅草屋內,兩個長得幾乎一樣的人雙手交握,四目緊閉——剎那間周圍似乎小小地波動了一下——下一刻,那床邊的墨藍色錦衣青年緩緩地睜開了眼,眼中一片清明,還帶著不可忽視的欣喜。
“感覺……怎樣?”凌傲天幾步跨過來,語氣帶著點兒不確定地問道。
“很好……”步驚雲轉過身來,雙手環著凌傲天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輕聲說道:“師父……我和他,已然各歸各位了。”
凌傲天一手輕撫著步驚雲的頭,拍拍他的肩膀,淡笑著說道:“那就好。”說著看向床上緊閉著雙目的黑衣青年,頓了頓,語氣有些怪異地說道:“師父我還是……趕緊救他比較好,再過一陣子恐怕就回天乏術了。”
步驚雲抬起頭來看著床上的另外一個“自己”,真的有點忍不住想要就這樣不管他算了——不過微微動了動唇,還是把話嚥下去了。
凌傲天放開懷裡的人,在床沿坐下,想了想,忽而並指就在自己左手腕上劃了一道血口,伸過去在那黑衣青年胸前不大的傷口上滴了數滴血,又在各處穴道連彈數下,扣住脈門度了一些真氣過去——這一系列動作簡直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這才舒了一口氣,迴轉身來。
步驚雲面色一冷,拉過凌傲天的手給他灑上藥粉纏上布帶,語氣十分不虞地說道:“何必如此。”
凌傲天淺笑著微眯了眼,悠悠地說道:“那些是準備著讓你給他包紮的,我這點兒小傷過不了一會兒就好了——”
步驚雲微微惱怒地瞥了師父一眼,慢吞吞地轉身給床上那人包紮起來。
凌傲天十分隨意地甩了甩手腕,淡然地說道:“以他的功力本來就還剩下一分生機,這樣救他速度最快而且不費什麼工夫——再說了,他這傷勢也算是你給他弄的,這一下治好了以後就互不相欠了。”
步驚雲手法粗糙地給那人包紮好,語氣淡漠地說道:“我是不欠他了,可他還欠我呢。”
凌傲天頓了頓,輕笑起來,拍拍步驚雲的手說道:“好了雲兒,這等奇事也算不到他頭上;等他醒來傷勢無礙後我們就和他分道揚鑣,以後互不干涉就是了。”
步驚雲沉默了片刻,忽而問道:“會不會……分辨不出來?”
凌傲天下意識地觀察了一下,微微搖頭,伸手抱著步驚雲溫和地說道:“他和你相差甚遠,師父又怎麼會分辨不出誰是我的雲兒?”
步驚雲周身的氣息柔和下來,也回抱著師父,微微側著頭靠在師父肩上,心下再無半點不安。
那床上躺著的黑衣青年終於睜開眼——眼中半點迷茫之色也沒有,看來已經醒過來一段時間了。
“你們……此處尚且有外人在……”語氣中帶著點兒忍無可忍,更多的卻是無奈。
凌傲天鬆開手,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和雲兒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呢?”
於是一室沉默。
在確定自己傷勢穩定下來沒什麼大礙之後,黑衣的步驚雲立刻與這對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師徒分道揚鑣了——大概,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既定的命運齒輪還在轉動,可是……外來的遊客,總會引起變數……凌傲天摸了摸下巴,在思考究竟是先去找火麒麟啊血菩提什麼的好好地享用一番呢,還是直接搶鳳血取龍元?
這世界上的寶貝太多,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