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今日來到底是為了些什麼?可別說單單只是,來這裡跟我閒話這些。」
賈赦一臉好笑,沒好氣的對著正在若有所思的忠平親王說道:「先說好,我只不過是單單的一個閒職虛爵,錦上添花可以,雪中送炭就不必再提了。」
忠平搖了搖頭,道:「何時我成了這般的人!」
說罷,隨手坐在塌上,懶懶散散地瞅著賈赦。
賈珍看著忠平這一番的做派,又看了看賈赦的臉色,知道現在是自己做工具人的時候了,腆著他那張俊臉,向著忠平問道:「還請王爺解惑。」
忠平也不理會賈珍,只是看著賈赦,直把他看得全身發毛,受不了了的問道:「還請王爺解惑。」
「嗯」
這一聲調子,回味尤長。
「賈赦,可也有你這樣的時候,」忠平還想說些什麼話好炫耀一般,可惜讓賈赦冷冰冰的目光給治住了。
「本王也不弔你們的胃口,畢竟都是一塊長大的,」說到一半,眼光掃到賈珍這小子身上,因為賈珍這兩年刻意蓄起長須,再加上賈赦這老小子哪怕是續起鬍子來,也實在是不顯老,所以一不小心,自己自動年輕了那麼十幾歲,差了輩分,見著賈赦冰冷的目光這才想起來,那麼一個悲傷的事實,自家早已不是叱吒風雲的皇子時期了。
自覺咳嗦一聲,改了口道:「咳,賈珍這小子,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是,」賈珍十分狗腿子的附和了一聲。
賈赦看著賈珍這副狗腿子的模樣,略微皺了皺眉,卻也不曾有說了些什麼。
自己的那位賈敬,敬大哥哥,作為榮寧公府唯一出了的進士,天生的讀書種子,勛貴中的異類。
因著先前朝堂清洗,也不知是怕連累了家人還是怎麼的,辭官讓爵,去了玄真觀尋仙問道,燒丹鍊汞,當了道士去。
也不知是怎麼的,藏了些心事。
每每見了他,原本意氣風發,風華絕代的進士賈敬,現如今披了那麼一身道袍,也沒張道士那般的仙風道骨,鶴髮童顏,反倒總有那麼一股子的暮氣。
嗯,張道士,就是先榮國公賈代善的替身,現如今很是太上皇寵信的那位大幻真人。
有那麼一股子暮氣也就罷了,畢竟經歷了好一番的大起大落,考中進士後的意氣風發,翰林院的揮指方遒,到後來的不得不棄官讓爵,更是差一點直接就抄家流族,從小到大,千嬌百寵的養著,也不怎麼經歷什麼磨難,有這麼一種失落感,任誰都能夠理解。
可偏偏,也不知當真是修道修傻了不成,現如今,更是直接尋來了外丹之法。
就在他那小道觀,好好地當起了道士。
嘖,給當今跟太上皇心裡紮了好一根的刺,畢竟,自家又不是隋煬商紂,你這麼一位當朝的進士,好不容易考了出來,躲出去避世,到底是想表達著些什麼呢。
咳,思想跑偏了。
現在要討論的是賈珍的悲痛童年生活。
自從賈敬,一撒手,直接走了去。
這寧國府,和賈氏宗族的擔子就直接落在了賈珍的身上。
若單單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畢竟當時賈珍的母親還沒死,仍就能好好的調理一番。
可,偏偏自家的那位老太君總是自恃身份,拿捏賈珍和賈珍他娘。
嘖,又不是去做宗婦。
就這樣幾個代字輩兒的,有樣學樣,也跟著拿捏起來了賈珍。
好好的,賈珍他娘就在前幾年離去。
雖然父在母死,也就只需要守孝一年,實打實的也不過就是九個月罷了。
可朝廷上那些官職,不能白白的等著這個人出了孝啊,更何況,賈珍當時頂著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