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良久,她收好糕點,攥在手裡,小心翼翼問道:“輕言,你……是不是和二哥發生什麼事了?”
話落,輕言震驚都寫在臉上,只見她瞬間就紅了眼眶,頓時水波盈盈,決堤而出。顧歡喜嚇著了,隨手拿了個手絹給她擦,卻發現這個手絹是輕言繡給她二哥的鴛鴦戲水圖,怎麼還沒送出去?
“歡喜,是輕言自不量力,妄想二公子對自己與眾不同,其實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他只是,只是……”說到這裡,她泣不成聲。
輕言是那種小家碧玉的姑娘,平日裡就算哭起來,也只是梨花帶雨默不吭聲,若不是真的傷心到骨子裡,她絕不會哭的如此淒厲,哽咽不止。
顧歡喜一時也是手足無措,她的朋友或男子或女子,雖然很多,卻都是泛泛之交,散佈在懷國各處,所以安慰這種事她向來甚少上手,現下遇了,也不知如何說才是好。
她只能試著平息輕言的傷痛,“輕言,我想你定是誤會了,我二哥是喜歡你的,我看的出來,他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一定是你想多了。”
輕言搖搖頭,現在她是有苦說不出,當初是自己一念之差,造就瞭如今這番場面,也怪不得別人,怪只怪她當年心生偏念,為了圓一個無心之謊,不得不要撒千千萬萬個謊,而如今這些謊言都成了刺向她的利劍。
“歡喜,你不懂,是我的錯,是我騙了他。”輕言話落,又哭起來,淚珠流淌連綿不絕,她看著都心疼。
大概是內情
過於難以啟齒,所以輕言才這樣吞吐不肯直說吧,顧歡喜想著便也沒有多問,只是又陪著她許久,出梨園的時候,已經是近黃昏了。
她走在後園的小池塘邊活動筋骨,吟香從廚房那邊出來,見到她連忙跑過來問候,“小姐!你何時回來的?”
顧歡喜伸了伸臂膀,又扭了扭脖子,才說:“正午的時候就回來了,我去輕言那裡走了一趟。”此時,她的臉正好轉向吟香,索性停下來,又想起吟香之前伺候過輕言,或許知道一些隱情,於是蹙著眉問起:“誒,吟香,你先前跟著輕言的時候,我二哥就同輕言好了吧?”
吟香啊了一聲,臉色有點燒,只見她眨了眨吧眼睛,低聲說,“是,是吧。”
“那你覺著我二哥是真心喜歡輕言的嗎?”她又問。
吟香斂了神色,點點頭,答的略有幾分哀婉,“二公子當時是真的很喜歡輕言小姐。那時候,小姐你還沒回來,二公子雖然長期在軍營裡生活,但他每每回府,都會到梨園來看輕言小姐,而且一呆就是一下午,那時候,吟香就在外邊候著,等二公子出來,就送他出去……”
顧歡喜聽到後邊眯起了眼睛,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然而此時,她並沒有深究,而是晃了晃腦袋吃飯去了。乾巴巴陪了輕言一下午,她都餓了。然而看輕言今日的情形,看來她這半個月得多去她那邊走動走動才行。
到了年末,宮裡忙著盤算這一年的優劣得失。自家爹爹因為手握懷城重兵,越是到這種時候,越要加強巡防已保民安,所以他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而大哥顧行之也是忙得很,作為華策的良臣,免不了要替他在年關四處走動活絡筋骨,繼而也是好幾日不見蹤影。
至於二哥顧亦之,他官職在身,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三哥顧喚之就別說了,他就和野鳥一般,無論怎麼都在府中呆不住。這樣看來,新年將近,整個顧府都格外空蕩蕩,只有她和輕言和吟香三個人晃來晃去。
日子悄然而逝,在這些翩躚而去的日夜裡,她偶爾也會想起率真清爽的寧成新和令人捉摸不透的江予安,前些日子聽自家三哥說,這兩人還尋思著找喬之,她聽了也是心中一暖。
然而最讓人思念的,還是有足月未見的寧岫。不知他怎樣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