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盒的洋火要便宜四成!聽說眼下濟南各個商號的火柴全被咱們擠兌的賣不動了!
還有香皂,雖然賣二錢一塊,要比尋常洋胰子貴一倍,可只要本地大戶買去用過後,都說那氣味比洋胰子要好聞的多,說像是真的花香般,一點不刺鼻,也沒有鹼味。
來買香皂的各家僕人都說,他們家裡的夫人小姐用了咱遇春商號的香皂之後,就再也不願意用旁家的便宜胰子了。都指名道姓說,今後只買咱姚家遇春商號的香皂!”周第四興奮不已,對於姚家的光明前景和自己在商號裡的未來充滿希望。
姚梵對眼前的銷售情況也非常滿意,眼下不到十天,濟南分號就回籠了銀子將近七萬兩,這真金白銀的進賬實在是令人振奮。
“第四,店子的價錢你打聽清楚了嗎?”姚梵小聲道。
周第四一聽姚梵問起這事,立刻轉頭看看周圍,見沒人偷聽,躬身附耳道:“東家,我找了本地幾個出名的地牙子打聽下來,這鋪子頂了天賣,也最多隻是這個數!九百五十兩定是胡扯!”、
周第四邊說,邊比劃了個v型手勢。
“我就知道!”姚梵冷哼一聲。
“第四你一番打聽下來,可知道那賀萬有這幾日在外面忙什麼呢?連鋪子都不怎麼來!”姚梵不悅地道。
“東家,我聽店裡祁買順說,那賀三爺在皮貨衚衕買了個宅子,養了個水靈靈的新喪小寡婦。我去那周圍打聽過,鄰居都說賀三爺不大出門,成天躲在裡面和那女人廝混,那小寡婦本是城裡尤老爺納的妾,進門半年就把尤老爺剋死了,尤老爺一死,這小寡婦就被趕出了尤家……”周第四囉裡八嗦的講著他打聽的小道訊息。
“行了,別說了。”姚梵打斷道。
“世成現在去泰安送銀子了,想必這幾天就能辦好我的落籍手續,等他和羅冠群王傳年幫我入了族譜,回來咱們就走。只叫羅冠群留下,看著賀萬有!”姚梵下了決定。
“東家,賬上留多少銀子?”周第四問道。
“留個三千兩吧,不能太多。你明天就給我提前回青島口,把這些藥帶回去交給三姐和李海牛,裡面還有一封信,也交給他們。”
“是,東家,我明天一早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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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濟南府的街面上,到處可見天堂傘的蹤跡,買到天堂傘的富人們打著各種顏色的晴雨傘,五彩繽紛、爭奇鬥勝。就連作為濟南府內城、專供八旗居住的滿城裡,也開滿了各色傘花。
“嘿,皮爺,您也買了這天堂傘。”
“可不,這日頭太毒了,聽說那日光裡藏著個紫光,人要是曬長了這紫線,這皮囊就紫的發黑了。你知道洋人為啥這麼白?就是因為洋人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們個個袖子裡都偷偷藏著把小折傘。”
“原來是這麼回事……可,可您一大馬金刀的正藍旗爺們,也怕曬黑?又不是娘們……”
“你懂個屁!老子祖祖祖祖祖爺爺,可是在聖祖皇帝御前當過差的,指不定哪天,皇家又有要我報效的時候,到了那日子,爺我上了金鑾殿,麵皮白淨些,也好看不是?”
“得嘞!皮爺,我看您是指望著養出個小白臉兒,好把詹五爺的閨女混到手吧?”
“盡扯淡!滾一邊去!爺我還有正事,沒空和你在這瞎拉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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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府東菜園大街上四海茶樓裡,茶客們也在聊著。
“荀大爺,您今兒個倒是氣派了啊,點菸都用起洋火了啊!怎麼著,您那祖傳火摺子壞了?”
“那是我祖傳的火摺子,藍琺琅帶描金的,那是祖上傳的寶貝!怎麼會壞!我是捨不得用,擱家裡了。現如今那遇春商號的洋火賣的實在便宜,三十個大子兒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