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夜周瑜清醒之後,也大有悔意。也正因如此,某害怕他清早發現了我盜書,所以才趁著月色逃離水寨,連夜趕回,彙報主公!”
蔣幹細細回憶當時的情形,繼續說道:“那日二更之後,還有江北的人到鄱陽湖水寨,送信給周瑜……”
曹老闆面沉似水,冷聲說道:“說了什麼!”
蔣幹低頭說道:“來人說‘曹賊謹慎,急切不能得手,已有計劃’……”
嘩啦!
曹老闆盛怒,將帥案上的筆墨紙硯盡皆掀翻在地!
陳群厲聲怒喝:“蔣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稱呼……”
蔣幹面色從容,不但不懼,心中暗喜:“曹丞相發怒,此事就成了大半了!”
於是仰然說道:“臣不過是據實稟報,所以一字不敢擅自更改,還請丞相恕罪。”
徐庶在旁,見火候已到,邁步上前,躬身說道:“丞相,我有一言,不知丞相可願聽麼?”
曹老闆見是徐庶,強壓心頭的怒火,和顏說道:“元直有話請講。”
徐庶微微沉吟,張口說道:“書信真假姑且不論,我心中只有幾個疑問,十分費解,不能想的明白。”
“第一,為何當初主公讓蔡瑁張允二將往守江夏,恰逢周瑜攻打江夏,二人並不出擊,反而任由周瑜離去?”
“第二,為何主公將荊州戰船匯於連泉,才不過數日,周瑜便得知了這個絕密的訊息,並派甘寧順利進入營寨,火燒戰船?”
“其三,若周瑜無內應,如何敢孤軍深入,驅兵連泉?他不過黃口孺子而已,豈能過丞相之智?”
“以徐庶的經驗看來,周瑜敢如此做,若不是有內應在先,除非是身旁有顧澤之才輔佐,才能行此險計而穩勝!”
徐庶的這幾句話,字字如釘,釘在曹老闆的心頭。
果然如此!
蔡瑁張允駐紮江夏,竟然不對周瑜痛下殺手,很明顯是兩人早有往來,卻把我矇在鼓裡!
他自然不知道,蔡瑁張允的荊州和江東相殺多年,他二人深知周瑜的厲害,能驚走已是萬幸,豈敢出城追襲?
為何周瑜能行出偷襲連泉的秘計?
最初許褚提醒我時,我並未防範,只因我早已料定周瑜不敢如此做!
其後我更是曾懷疑周瑜能偷襲連泉成功,是因為失蹤的顧澤已經渡江歸於江東,為周瑜謀劃。
可如今我已探知,顧澤就在襄陽,就在西山腳下的院中安居!
那麼周瑜偷襲連泉,只有一個可能!!
蔡瑁張允暗通江東,獻了我的荊州水師!
致使我荊州的戰船被周瑜燒了個精光,至今不能恢復戰力!
徐庶分析,果然高明!
不愧是師出顧澤,有乃師之風範!
曹老闆見站在末席的賈詡,一直低頭不語,於是張口說道:“文和,你如何看待此事!”
賈詡此時心中也正思量著蔣幹和徐庶的話,他的腦中,另有計較。
“此事虛虛實實,急切之間難以分辨真假。”
“但顯然事實的真假與主公的性命不可相提並論……”
“即便是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是真,那麼若此時手軟,曹丞相因此而丟了腦袋,我們諸多謀士,皆不可能善終了……”
“而不論此事真假,以蔡瑁張允二人之死,換取眾人的安穩?價效比不要太高!!”
“徐庶此言,與我暗合!荀攸之話,過於厚道了……”
賈詡偷眼去看曹老闆,見他面色屢變,也知道丞相對此也起了疑心:“丞相為人最是果決,寧他負天下人,也絕不會令天下人負他!”
“我料此事他心中已有計較,卻故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