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斯……這位‘風的使徒’的詩歌果然很有韻味。”羅捏起身,走到尹戈爾身後,誇讚道: “‘蒲公英’會隨風飄揚,落在廢土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加上‘風信子’,很美,這些能賦予人類溫柔和寧靜的植物我只在聯邦南境,比如水域省見過。相對於全年冰天雪地的極寒領域。我想,新風鎮是這片土地留下的最後的溫柔了吧。” “話是如此。我還是要強調一點,《風之呼喚》並不是抒情詩,而是對未來推演的預言。如果我告訴你‘風信子’和‘蒲公英’是舊帝國研發並廣泛裝備于軍隊的火炮,你還能保持這種美感嗎?”尹戈爾笑道。 “仔細結合預言的內容思考一下吧,羅捏。以我的這點智慧都已經有所眉目了,這段預言是屬於你的,我只希望,你能在命運的抉擇關口,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個世界對我們人類太不友好了。”尹戈爾依舊駐足於窗前,憤憤不平道: “我們的生命沒有容納錯誤的餘地。少年時,即便出生在城市,我們也要學習武器的使用方式,瞭解與‘無心人’和失落者有關的一切知識。倘若在城市外區,那裡的孩子如果沒有被‘無心人’殺戮,也有可能感染‘病毒’變成失落者。 “好不容易到了青年,有學識的必須參加聯邦委員會制定的一切考試,智力不足的,必須去工廠‘為人類做貢獻’。他們那些整天參與重體力勞動和接觸危險化工品的人,一般活不過35歲。 “即便是透過一系列的考試,選擇對了正確的領域,得到了委員會提供的資源,也得時刻保持警惕,對我來說,一旦任何一次實驗出現一點紕漏,都逃脫不了被處決的命運。 “更不用說那些在一線作戰的【戰士】,要麼喪命於‘無心人’,要麼被失落者折磨致死,要麼……”尹戈爾頓了頓,眼中隱約泛著淚花,聲音開始有點哽咽道: “要麼……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死在自己人的手裡也正常。畢竟‘無心人’會吞噬自己的同類得以進化,失落者也會殺害同胞換取利益。”羅捏下意識地以自己的認知回應道。 但他沒有注意到,尹戈爾的臉頰已在不經意間留下一行淚水。 對於男人,尤其是以勇氣和力量著稱的克魯斯德文化薰陶下的男人,他們並不會輕易流淚,這是恥辱。 意識到這一點的尹戈爾迅速擦乾了眼淚,乾咳兩聲以做掩飾,隨即說道: “知道前些年聯邦流行的‘了斷核’嗎?” “不太清楚,很陌生的東西。”羅捏搖了搖頭道。 “十年前,由於‘無心人浪潮’衝擊南卡洛夫專區,當時戰爭情況很嚴峻,所以我們這些科研人員也作為‘臨時徵召兵’支援前線。我有個朋友,大約赤土5的位階吧。 “人很厲害,不僅對各類武器、輕型火炮、機械戰車和坦克的操作十分在行,還很勇敢,能單槍匹馬闖入‘無心人’群體中找到失落者領袖,打爆它們的心臟。那會兒,無論是聯邦軍隊,還是失落者組織裡,都稱他為‘冰狼’。 “我印象很深,那是我被調往前線的第二週,我們接到命令,作為‘拖延部分’在馬揚市到臨邊稱鐵路線中斷附近的幾個村子邊緣阻擊‘無心人’。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戰場,我被炮彈聲音震得聽不見,眼前看見的出了白色的黏稠物體外,就是人類和失落者的斷臂殘肢。 “我的雙腿和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即便拿著最輕的‘聯邦雄鷹-03’步槍,我還是覺得沉重到無法挪動步子。記得當時有位操縱火焰的,隸屬於‘混亂組’的無心人首領‘炎熄’。為了透過擊殺首領徹底扭轉戰局,‘冰狼’他隻身一人衝入戰場中心,‘無心人’堆裡面……” “後來呢?”羅捏好奇地問道,像是在聽一個傳奇故事。 “聽說他斬斷了‘炎熄’的兩條手臂,重創了他。不過,你也知道,對失落者來說,哪怕只剩下一個頭顱,都有完全復原的可能。但‘冰狼’就慘了,被拉回來的時候全身都被‘無心人’撕咬得幾乎見不到一塊好肉。 “如果……如果說當時有哪怕一支‘聯邦0號藥劑’,他都會挺過來。事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