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芯兒是根鐵絲的銀灰色的那種。
謝一北抱著一捧煙花回來,很不客氣地就往曾白楚手裡塞了一半。拎出一根小煙花棍子晃了晃,曾白楚還挺自覺地就從懷裡掏了打火機出來幫他點上,順便自己也拿了根湊過去引燃。
兩個大男人捏著這種小孩小姑娘玩意兒多少有點傻氣的,好在街上幾乎沒什麼人。謝一北其實以前沒怎麼玩過這個還是有點興奮的,但畢竟還是不好意思做出那種揮來揮去的白痴舉動,只是默默地一支接一支把它們燃掉。
“你以前放過這個沒?”
曾白楚搖搖頭。
“我也是。”謝一北心滿意足地丟掉最後一根燒成焦黑色的鐵絲棍子。
“我玩過摔炮。”曾白楚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小時候被人打,我趁他不注意爬到牆上一把一把往下砸。”
謝一北大笑。幼齒版的曾白楚,他還真想見見是什麼樣。
伸了個懶腰,謝一北看到前面有家回民飯店還開著,特親切地指給曾白楚看:“去年大年三十我忘了做飯,餓得半死,連泡麵都沒了。跑到街上也沒一家飯店開門的,找了好久終於看到一家回民店,那個幸福啊。”
曾白楚有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至於那麼慘?”
“你現在吃飽了不覺得,餓的時候就能體會我的心情了。”都路過了那家回民店,謝一北還意猶未盡地回頭看了眼。又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都這個點了。”謝一北看了眼手錶驚訝道,“我們怎麼吃了那麼久,春晚都要放完了。”
“你想看那個?”曾白楚略微不能理解。
“也不是啦,但總該意思意思嘛。”謝一北還是對“過個完整的年”挺有執念。說到這又忍不住抱怨了句:“你剛才幹嘛讓我喝酒?明天還得過來拿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不行一喝酒就……”
謝一北想到了上次喝了幾瓶就主動往曾白楚身上蹭的窘態,結果正對上曾白楚似笑非笑的眼神。謝一北頓時啞然,敢情他是故意的!
說了一半的話也不好意思再說出口了,謝一北抬頭望天,跳過這個話題。
走到綠園的門口時差不多正好要到十二點了。門口的小廣場上倒稀稀拉拉地出來了不少人,都是一大家子出來放禮花的,大部分都還穿著棉睡衣棉拖鞋帶著吵吵鬧鬧的小孩。看有人搬了那種沖天的大禮花,兩人也就駐足停下來等著看。
“還有一分鐘。”謝一北低頭看錶倒計時。
那人時間倒掐得挺準的。差不多準點兒的時候,引線剛好燃完。伴著這邊沖天的煙花,不遠處的其他幾個街區也相映地同一時間有禮花衝上天空,儘管是深夜還是十分熱鬧。
“新年快樂啦~”謝一北顯然挺興奮的,腦袋扭來扭去都快看不過來了。
曾白楚低頭看了看謝一北那有點傻氣的笑臉,被圍巾和大衣層層包裹讓他看起來更小了。天空綻放的禮花正倒映在他的眼睛裡。
也許是今晚心情不錯,也許是此刻濃郁的新年氣氛實在太容易感染人了,曾白楚抬手摸了摸謝一北的腦袋,低聲回應道:“新年快樂。”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程函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堆雜七雜八的山貨,一副神氣活現倍兒得瑟的樣子,看起來那身人模人樣的西服造型讓他在老家狠狠現世了一把。
把幾大袋東西往廚房一扔,程函順手抓了個蘋果就啃起來。往沙發上一靠二郎腿一蹺,儼然一副嗑瓜子嘮家常的八卦架勢。
“最近都忙什麼呢?”
謝一北剛睡醒,遊魂一般地飄到廚房去看程函拎來了啥。
“還能忙什麼,上班唄。最近值夜班都要瘋了。”
真沒勁。“那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