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除夕,山奴這幾天都是一大早沒影,晚上很晚才回來。樂雲白天連個影都見不到,後腦的傷不知道晚上睡覺怎麼蹭到了,有些反覆,加之染了風寒,整日昏昏沉沉。
大過年的纏綿病榻實在不爽快,樂雲清早幹了一碗參湯,強撐著起來一會兒,整個人也是懨懨的。
午間喝了一碗白粥就再吃不下,青黛整理著宮中送來的各種珍稀藥材,臉色很不好看。
&ldo;連狗皇帝都知道給郡主送藥,&rdo;青黛將裝著珍惜草藥的盒子摔的直響,&ldo;他呢,是不是被哪個狐狸精勾去了魂?!天天臨近子夜才歸就算了,連除夕竟也不見蹤影!&rdo;
樂雲頭暈,有些坐不住,手肘撐著小案,聞言慢吞吞道:&ldo;他應該是有事。&rdo;
&ldo;他一個奴隸能有什麼事?&rdo;青黛眼梢吊起來,兩手叉腰,很有潑婦典範,&ldo;整日回來一身嗆人的脂粉味混著酒氣,不知道鑽了哪個不入流的館子,還敢來見郡主!&rdo;
樂雲抿嘴笑了下,揉了揉眉心,&ldo;他不是沒進來麼。&rdo;山奴就最開始那天卡在門口,後幾天半夜回來,就靠著她的房門口悶不吭聲的站著。
&ldo;給他下禁足令,&rdo;青黛憤憤的圍著樂雲轉圈道:&ldo;我看他怎麼出去跟小妖精鬼混!&rdo;
樂雲嘆口氣,&ldo;你派人跟著他,可見著他的小妖精了?&rdo;
青黛啞火,她確實偷偷派人跟了,山奴整天混一塊的人都不一樣,但無一例外是一幫大男人,是沒有見著女人,就連真進了哪個館子,人家摟著妓子快活,他也只悶頭喝酒。
&ldo;他肯定有他自己的事兒,&rdo;樂雲說:&ldo;他又不瞞著我,每天不都來報備嗎。&rdo;
青黛沒反駁,卻直哼哼,對於總是圍著樂雲轉悠的人,突然間不轉悠了,總覺得彆扭。
樂雲也有一點空落落的,但山奴出去應酬的事兒,具體見的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她沒有打聽。
山奴雖然是她的奴隸,可樂雲從沒有想著一輩子就把他拘起來,況且蒼翠林裡出來的時候,山奴就有選擇不做她奴隸的自由了。
青黛說什麼外頭的小妖精,她是一點不相信的,山奴每天早上來報備,別管她是迷迷糊糊還是醒著懶得睜眼,都能感覺到山奴的唇在她後頸在她眉眼流連不去。
帶著細碎的戰慄,珍重喜愛相較從前有過之無不及,她不善情義綿綿,卻對於分辨真心假意,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容易。
&ldo;今天說了會早歸。&rdo;樂雲說:&ldo;左右府中也沒什麼事兒,你老盯著他幹什麼。&rdo;
&ldo;我是怕他……&rdo;
樂雲打了個哈欠,最近頭傷反覆,又添風寒,總是疲累,這才起來沒一會兒,又想睡。揮手打斷青黛的話,&ldo;你啊……&rdo;樂雲說:&ldo;你不懂。&rdo;
&ldo;男人這玩意,若是想要偷腥,你怎麼看著,他還是想盡辦法的偷,&rdo;樂雲眯著眼手撐著頭,語速極慢,&ldo;若是他一顆心都捆在你身上,本身又自持,就算是有人前赴後繼的誘惑,也不見得能得手。&rdo;
青黛想起先前引誘山奴的女奴,嘟了嘟嘴沒吭聲。
&ldo;大過年,你也別守著我這個出不去屋子的。&rdo;樂雲又打了個哈欠,&ldo;我想睡一會兒,你自己帳房支些錢,出府逛逛吧,喜歡什麼就買些什麼……&rdo;
青黛扶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