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也不願意殺人的,」七爺的語氣迷離,「可是你看過麼,她們的腳有多麼的可怕!為什麼世界上要有這麼可怕的東西?還有汗阿瑪,他明知道我有腳疾,他還把那小腳漢女往我面前送,他不是故意嘲諷我嗎?所以我要讓他也感受一下斷了腿是什麼滋味,哈哈哈哈哈!」
七爺越說神態越瘋狂,四爺實在是受不了了,站起身來轉身就要出去,卻聽到七爺在他身後幽幽的道:「四哥,就算我都告訴你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我這麼可憐,你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你這個表面忠孝節義的偽君子,會為了我壞了自己的名聲嗎?」
四爺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七爺:「我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以為你還有良知,放任你跟汗阿瑪在一起。你放心,我不會將你說的話說出去的,但是我會讓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證據,而且懷疑。」
說罷,四爺不再搭理七爺,向著帳子外走去。
外面是一片晴空萬裡,可四爺的心卻是陰雲密佈,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他一直維護的弟弟是如此的恨著他,今生如此,那前世呢?他是不是曾經被矇蔽了一世而不自知?
這個世界上,最叵測的就是人心,自以為用心維護的人,也許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孽緣罷了。
四爺就這樣沉著臉走進了康熙的御帳,引得康熙疑惑的問:「老四,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叫你去查那些宮女太監麼,怎麼一臉鐵青的回來?」
四爺並沒有將七爺的話說出來,而是語氣平淡的道:「就是沒查出來那些太監宮女有什麼問題,兒子才覺得愧對汗阿瑪的信任。」
康熙笑著搖了搖頭:「你啊,就是想太多了,既然查不出來就不用查了,這兩日你也累壞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左右這幾日要等熱河駐軍,不會這麼早出發的,你也好好歇一歇。」
四爺垂頭稱是,然後退出了御帳,康熙在笑,可是他眼中的殺意四爺卻看的清清楚楚。
果然,等四爺一覺醒來,就見蘇培盛臉色晦暗的進來稟報:「爺,御前關起來的那些宮女太監,全部被坑殺了。」
四爺閉了閉眼,然後問:「老七那邊呢?」
蘇培盛搖了搖頭:「萬歲爺沒有處置,但是加派了看守的侍衛,說是回京之前不準人進去探視了。」
四爺在心中嘆息,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康熙的心中種下,老七以後怕是會過的艱難了,這也算是他應得的報應吧。
四爺不明白,老七怎麼會認為沒有證據他就不會被追究了呢?要知道這是皇室,君王一怒,又何時需要證據了?
御駕在原地停留的時間比四爺想像的還要長,原本早該趕來的熱河駐軍,直到數日後才姍姍來遲,而讓四爺沒想到的是,八爺竟然跟著熱河的援軍一起來了。
八爺一到營地,便立刻帶著人圍在了御帳之前,要求見康熙,卻被四爺給攔住了。
「你為何會在此處?」四爺皺著眉問道,這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老八為何偏要這時候來湊熱鬧?
八爺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盯著四爺:「四哥,我自然是聽說汗阿瑪遇險,前來救援的。還請您讓開,我得親眼看到汗阿瑪無礙才能放心。」
四爺這兩天正因為七爺的事情氣不順,此時見八爺竟要往裡闖,直接抽出腰間的馬鞭一鞭甩在八爺的腳邊,冷聲道:「你無皇命擅自出京,又延誤援兵前來的時機,還敢到汗阿瑪面前?」
「四哥這話好沒道理,若不是我快馬加鞭連夜趕到熱河,又哪能這麼短的時間內調集這麼多兵馬?」邊說著,八爺邊指著營地外面至少有數千人的熱河駐軍。
四爺明知八爺是強詞奪理,心裡厭煩,也懶得再跟他廢話:「汗阿瑪正在休息,已經吩咐了不見人,你找個地方休息去吧,等汗阿瑪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