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喝酒,卻為何勉強自己一定要喝下這壇酒?”
“這壇酒是替我師傅喝的。它叫離別歸,我不知道它有什麼好,而我師父卻連做夢都念著它,還說每喝光一罈,這世上就會少一罈。可惜他恐怕再也喝不到了。”
蘇季暗暗唏噓,隱隱感覺到沐靈雨的言外之意,於是試探性地問道:
“你為什麼覺得,你師父喝不到了?”
沐靈雨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將鋒兇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這把劍上的血是我師父的,憑他的修為是不會輕易流血的,除非他遇到了致命的敵人。”
她的話語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悲傷,根本不像一個弟子對師傅的緬懷,而像是一個女兒對親生父親的哀悼。那種不可名狀的悲痛,令蘇季也不由得感到難過。
他想把事情經過全盤托出給她,可是心頭卻隱隱有著一絲不安,於是試探著問道:
“你若找到用這把劍殺死你師父的人,會怎麼做?”
蘇季說完眯起一隻眼睛,偷偷觀察沐靈雨的表情,只見她眼中的悲痛,逐漸凝結成憤怒,那是一股冷冽的憤怒,刺骨的涼意令蘇季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沉默了片刻,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果找到那個人,我會讓他和這個杯子一樣。”
她說著用玉指點了一下手中的白玉杯,只見那玉杯瞬間化成一抹白色的粉末,鮮血般的酒漿流得滿地都是。
蘇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背上的汗毛也豎立了起來,原本想告訴她的話,已被一口唾沫嚥了回去。他慌忙指向被酒漿染紅地面,岔開話題說道:
“生氣歸生氣,你可不要糟蹋好東西!”
沐靈雨冷冷地問:“你的手,為什麼在抖?”
蘇季怔了怔,將擅自發抖的手縮了回去。沐靈雨又看向他腰間的鴻鈞鈴,他連忙擠出一臉苦笑道:
“你該不會因為我撿了你師父的鈴鐺,就斷定是我殺了你師傅吧?”
“不是你還會是誰?”
“不知是誰,反正不是我。我要有那本事,還會和你坐在這裡,喝什麼離別歸天的斷頭酒嗎?”
沐靈雨帶著幾分酒意道:
“料你也沒那本事。但我始終想不出,還有誰能是我師傅的對手。”
她說著發出一聲哀嘆,眼中的悲傷更勝了幾分,愁到最深處時,雙手捧起酒罈,仰頭灌了下去。
“喂喂喂!說好一人一半,你已經多了!”蘇季連忙站起來奪過酒罈,再一次岔開了話題:“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答對了,就會知道我要救的人是誰。”
沐靈雨眨著一雙醉眼,點了點頭。
蘇季朗聲道:“設想一下,在我們倆搶這壇酒時,來了第三個人。而這個人比我們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厲害。這時你會怎麼做?”
沐靈雨想了一會兒,答道:“我會和你聯手對付第三個人,因為我們倆少了任何一個,這壇酒都是第三個人的。”
“你知道我要救誰了嗎?”
“你把我們倆比作姜贏和墨殊,而那第三個人就是你要救的人。但我還是想不到那個人是誰。”
“第三個人就是申國之主,截教之主,申候。”
“申候?他現在生死不明。況且他向來性情古怪,就算你救活他,他也未必會謝你。”
“我不求答謝,只為完成一位兄弟所託之事,再說申候曾在大火中救過我的性命。於情於理,我都決定必須救活他。”
“聽你的口氣真像一個懸壺濟世的郎中。難怪你不著急,原來你不是不怕死,而是已有了救人救己的靈藥!”
蘇季笑而不語,反問道:
“你好像很瞭解申候,還有姜家養